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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姜来不及多想,抬手便是一巴掌“走开!”
同时裹着被子急快向榻里一滚。
原本喊都喊不醒的小人儿忽然睁了眼,萧仪心里正感欢喜,不防谢姜神色一变,扬手就打。
只不过好在两人一个站一个躺,谢姜这一巴掌,便“啪!”一声掴在他下巴上。
北斗看见谢姜醒了,正凑过来要说话,哪知道陡然出了这种状况。
小丫头不由慌忙松开帐幔,指指萧仪,再指指床榻,结结巴巴道:“夫……夫人……打错人了!萧郎君是……是扶夫人来歇息的。”
谢姜转眼看见北斗,再转了眸子看看床榻,想起来先前自己确实在厅里坐了。
错怪人家不说,还赏了块“锅贴”!
谢姜脸上一红,低垂了头,小声道:“那个,我不是有意。我以为……呃……”
以为……
萧仪垂眸由谢姜脸颊上一扫,只觉的她此时此刻垂首昵语,说不出的可怜,心下便有些好笑:“夫人以为我要……嗯?”
谢姜听他末尾这声嗯,拖了长腔不说,最后还拐了几拐,心里忍不住哀叹,不过是一巴掌,还没有打住,用得着这么调侃人嘛!
萧仪咳了一声,又道:“夫人方才晕了,某已请了大医过来诊症。”
谢姜又是尴尬又是好笑,又觉得对萧仪不住,仍低垂了头小声道:“多谢!”
萧仪嘴角一挑,只刚挑上去忽然又“哧”地一声,摸摸下巴,挪喻道:“瞧起来夫人娇娇弱弱,手劲儿倒不小。”
这个……老脸丢完了!
谢姜只觉得脸上烫的几乎要冒烟。
偏偏又是自家有错。
北斗看着势头不对,忙向萧仪屈膝施礼道:“郎君且去厅里歇息片刻,等下大医来,还要劳烦郎君问仔细了才好。”
萧仪转眸看了眼谢姜,微微一笑,转身便往外走。
北斗忙紧几步去掀帘子,直等萧仪出了门,这才松下随他身后出去。
两人一走,谢姜便抬手捂了脸,心道这回反应太快,错将好心当成了狼肝肺,以至于闹出这样的笑话。
想了一阵儿,听见外间脚步声,谢姜便凝神。
只听见留白道:“主上,孙大医来了。”
紧接着“窸窸萦萦”,似乎有人揖礼道:“孙某见过箫郎君。”
再有箫仪声调儿淡淡道:“九夫人方才又晕睡过去了,这是为何?”
孙大医默然半晌道:“青溹湖水下极热,寻常人就算泡澡,也是在岸边水浅水凉之处。夫人……乍然落进湖心,遭热水一激,想是伤了肺脉。”
伤了肺脉?
谢姜用力吸了口气,憋到憋不住了才又缓缓吁出来,这样一吸一吐,胸口果然微微一疼。
果然是肺出了毛病。
听听大医怎么说。
外间脚步声又响,似乎有人来来回回踱步子。
过了一会儿,谢姜听见萧仪嗓音低沉道:“如此,大医想怎么用药?”
袍服“窸窸萦萦”,似乎孙大医又揖礼:“没有甚好法子,只能慢慢调养,过去个半年一年……。”
“叮当!”一声,似乎瓷器磕了桌子。
又像是有人碰翻了瓷壶茶抔之类。
孙大医嗓音一颤,便住了口。
外厅一时静了下来。
谢姜不由蹙眉,医者父母心,孙大医没有道理能治而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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