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敬宣听了,恍如听了焦雷一般,喜的笑道:“怪道姐姐举止言谈,超然如野鹤闲云,原来有本而来正因他的一件事我为难,要请教别人去如今遇见姐姐,真是天缘巧合,求姐姐指教。”
说着,便将拜帖取与纯悫看纯悫笑道:“他这脾气竟不能改,竟是生成这等放诞诡僻了从来没见拜帖上下别号的,这可是俗语说的`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成个什么道理。”柳敬宣听说,忙笑道:“姐姐不知道,他原不在这些人中算,他原是世人意外之人因取我是个些微有知识的,方给我这帖子我因不知回什么字样才好,竟没了主意,正要去问林妹妹,可巧遇见了姐姐。”
纯悫听了柳敬宣这话,且只顾用眼上下细细打量了半日,方笑道:“怪道俗语说的`闻名不如见面,又怪不得妙玉竟下这帖子给你,又怪不得上年竟给你那些梅花既连他这样,少不得我告诉你原故他常说:`古人自汉晋五代唐宋以来皆无好诗,只有两句好,说道:“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土馒头。”所以他自称`槛外之人又常赞文是庄子的好,故又或称为`畸人他若帖子上是自称`畸人的,你就还他个`世人畸人者,他自称是畸零之人,你谦自己乃世中扰扰之人,他便喜了如今他自称`槛外之人,是自谓蹈于铁槛之外了,故你如今只下`槛内人,便合了他的心了。”
柳敬宣听了,如醍醐灌顶,嗳哟了一声,方笑道:“怪道我们家庙说是`铁槛寺呢,原来有这一说姐姐就请,让我去写回帖。”纯悫听了,便自往栊翠庵来柳敬宣回房写了帖子,上面只写“槛内人柳敬宣熏沐谨拜“几字,亲自拿了到栊翠庵,只隔门缝儿投进去便回来了
因又见楚敬连梳了头,挽起シ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妆,又命将周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兔儿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镶鞋。”又说:“楚敬连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楚敬连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柳敬宣笑道:“到底人看的出来。”楚敬连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咱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儿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
柳敬宣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很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叫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咱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凡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ェ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
楚敬连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躁习弓马,学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柳敬宣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宾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备咱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升平了。”楚敬连听了有理,二人自为妥贴甚宜柳敬宣便叫他“耶律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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