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要给尹谛穿衣服的时候,蔚静雅跑上前一把拉住了医生的手。
医生和王保国竟然被蔚静雅搞得羞红了脸把头别了过去。
只见蔚静雅却是伸手去摸了摸尹谛右边的胳膊,那里有一条蜈蚣一样长长的伤疤,她摸了好久才肯放手。
医生和王保国看着蔚静雅,两个人都在心里想着:
“现在的年轻人心里都在想着什么,这都些什么癖好,对着一个植物人下手。”
医生再次给尹谛穿衣服的时候,然后又被蔚静雅拦住了。
这次她手又伸向了尹谛右腿,从小腿摸到了大腿,继续往上摸去,那里也有一道疤痕。
从小腿笔直延伸到大腿,在大腿上的伤疤也是蜈蚣形的。
蔚静雅发现尹谛的右腿明显有点瘸。
蔚静雅一只手摸着尹谛的大腿,一只手捂着鼻子,转头盯着尹谛的面庞,眼圈里红红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但是没有流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哭过几次,但是一定是没有几次。
她从来只会大叫、大喊但是却很少会哭。
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不难过,却是忍不住得想要哭,是那种放声得大哭。
因为她曾打听过救她的小男孩的情况,知道当年那个孩子胳膊和腿上最后是留下了疤的。
他有着和眼前这个男孩几乎一模一样的疤。
难怪之前见到他时就感觉他和云帆那么得像。
此时再看着他那张脸,她感觉那张脸与记忆中的那张脸慢慢地重合在了一起。
她甚至可以肯定面前的人就是自己苦苦找寻的那个人。
自己整整找了他十年呐!
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又宁愿相信这一切不是真的。
医生彻底无语了。
这个蔚家的调皮女,这是闹哪样啊。
王保国也搞不明白。
一个女孩子对着一个一丝不挂的男孩子,一手摸着人家大腿,一手捂着鼻子哭。
王保国恶劣地想:
“难道是一个没见过男人的女人,现在摸着男人的裸体,激动得喜极而泣。”
可是王保国转念又想:
“不对啊,这么狗血的思想恐怕只有自己这种天天去找野女人的男人才会有吧。”
王保国正想着突然听到蔚静雅喊道:
“王叔叔,您快过来,您看看,您帮我看看,这是谁?是不是那个人?”
王保国木然地回答道:
“谁?还能是谁,还不是那个尹谛吗?还叫啥——福娃?难道这一会又能变出第三个名字来?”
蔚静雅边哭边笑,边笑边哭,渐渐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趴在尹谛的大腿上就放声得大哭了起来。
王保国又邪恶地想到:
要不是知道尹谛是个植物人,给谁也看着这一幕——一个女人趴在一个裸体男人身上哭。
都会以为是这个男人把这个女人怎么了似的,就像是自己一年前在北关路出的那次警。
蔚静雅一直哭,小李早就回来了,没敢进去,干脆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了下来。
抱着刚才跑了好远才买回来的可乐,开始发呆。
蔚静雅直到哭够了才又对着王保国说道:
“王叔叔,他一定就是当初您救的那两个孩子中的那个男孩,您再仔细看看,他还有一个名字叫谛之泪。”
王保国听完目瞪口呆地跑到近前来。
看着蔚静雅摸着的尹谛的伤疤,再认真端详着尹谛的面庞,仔细地回忆了起来。
许久,他一拍大腿,有点激动地说道:
“还真是有点像,难道还真是他?
我记得最后还是我送他去医院的。
我想起来了,应该没有错!
那个小男孩的手臂上和大腿上的伤口太深了,最后用线缝起来的。
那最后伤疤的形状就应该是这个形状的。
而且看这张脸,越看越是感觉还是有一点点当年那个孩子时的样子。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贩子为什么会对他动刀子。
我好像当时问过他,只是他什么也不说。
那他这个瘸腿就是当时造成?
是那个时候再没有过来换药?
还是因为感染了?
还是没有恢复好?
可是你说他叫谛之泪是啥意思?
是说十年前那个电视里的谛之泪?
那是我儿子的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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