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
这熟悉的声音,让凌云志发出一声沉吟。
手提木桶,肩放长巾的凌云志便仰头看向这院子门上那写着“德馨学堂”四个大字的牌匾,顿时感到极为怀念。
德馨学堂,是林家出资修建的私塾,聘请了远近闻名的卫夫子担任老师论经讲道,但招生范围却是面对整个秦岭的。
在凌云志还是林才时,就常来听卫夫子讲学,当然由于他是林家的小仆再加上他也没钱交学费,所以他经常被赶出去。
不过郑夫子本人对于林才的勤奋好学颇为赞赏,甚至有把他当亲传弟子的意思,没少给林才灌输自己的理念。
毕竟能来他学堂念书的孩子非富即贵,许多在秦岭有名的乡绅都会将自己的孩子送过来。
对于这些要是不上书,就得回家继承万贯家财的人而言,读书学字仅仅只是镀个彩罢了,念不念都无所谓,在课堂上不上心也都全看他们自己的心情。
卫夫子原先也想好好管教,然而由于这些孩子出生都颇有背景,打不得骂不得,后面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自己在堂上念自己的书,而哪怕台下睡倒一片也不再管。
所以像林才这样勤奋好学的寒门弟子的出现便让早就恼火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卫夫子眼前一亮,比起那些心思本就不在学习上的人,卫夫子更愿意为林才答疑解惑,可以说是他第一个老师,也是他的领路人。
“嘿!林才,你这小子要在门口站多久?”
“着魔了吗?这小子。”
凌云志正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时,站在德馨学堂门口的四名家卫开始不耐烦了。
德馨学堂里的学子要么商贾之后,要么贵族之子,故此这里的防卫也比别的地方要严格的多。
“呃,好。”
少年立刻低下头,慌慌张张的往门里跑。
“嘿!这个门不是你进的。”
结果家卫们一下子将他拦住了。
圆脸家卫看着这个冒冒失失撞在他胸口上的少年怒骂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你这个小奴才还能和主子们走一道门?”
“抱歉!抱歉!一时糊涂了。”
少年连连向这四名家卫低头道歉。
“我这就去后门。”
圆脸家卫冷哼一声道:“呵,这次就不计较了,别有下次。”
不过那少年也没理会他,直接头也不回的沿着墙往后门绕。
“嘿!这小子……”
见少年突然不理会自己,圆脸家卫还想说上两句。
他的同伴劝道:
“算了,别管他了。我们继续看门。”
“哼,行吧。”
见那少年早已跑没了影,圆脸家卫也只得冷哼一声站回原地。
“哎哟!不行,我去趟茅房。”
“真的是,你快去吧!”
过了半饷后,圆脸家卫突然感觉尿意上涌,便在和同伴们打了声招呼后就跑去了趟茅房。
结果在解下裤腰带开始放水时,他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裤腰带上的那串钥匙不见了,不由得浑身一颤,结果尿了自己一裤腿。
而这钥匙,现在自是在凌云志手中。
凌云志在曾经落难时也没少做偷盗之事来维持生计,偷把钥匙当然是手到擒来。
“呵,真是一帮狗奴才。”
看着手里这把钥匙,凌云志冷笑一声道:
“不过还是有点用。”
这把钥匙就是德馨学堂大门的钥匙,取得这把钥匙以后夜半无人时,他就能自由进入德馨学堂了。
德馨学堂内囤放不少与秦岭有关的典籍,水文地理历史皆有,这样自己就可以查看以前的自己不曾获得情报了。
当然这把钥匙失踪的事情估计很快就会被发现,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咋了?”
“我钥匙丢了。”
圆脸家卫一脸垂头丧气的回到门口。
“顺带还尿了一裤裆?”
“呸!你才尿了一裤裆。”
“钥匙你今天带了吗?”
“我记得应该是带了的,不知道是掉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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