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过战乱后的大朝,还是要精心准备一番的,还都的第二天,刘备、曹操及专司礼仪的诸司,来到了崇德殿。
当刘备踏入崇德殿的时候,嘴角抽了抽…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年前这的地面上是该有那大红蜀锦地毯的吧,怎地现在地面就空空如也呐!
再说这殿旁两侧是该有铜制灯柱的,怎地也没有了??
这刷了金漆的柱子…
连这百官的坐席…
这会儿,他们是真正认识到了贼人的穷凶恶极,不是咱要这样吗?据司农说,府库可还有钱粮呐!怎么地就看上了这些么子玩意儿?这麻烦劲儿!
曹操一拍额头,只觉得脑袋隐隐有些发焦,这一回都,这得搞这些稀碎的事儿,不过好在,旁边可是来了行家呐!
他恭敬地朝着旁边那老儒生说道:“公熙公,全仰仗您了!”
曹操所云的公熙公正是袁滂,这袁滂虽然也姓袁,但是和袁绍那个袁,还真不是一家,袁滂是陈国扶乐人,袁绍是汝南汝阴人,虽然二郡、国是相邻的,但扶乐和汝阴离得还挺远的。
袁滂白了摆手笑道:“老夫分内之事。”
他现在官居九卿上首——太常是也。
太常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丧葬等礼仪,这上朝的礼仪还真是归他管呐!
袁滂为人虽是胆气稍小了点儿,但是他不似丁宫那般向董卓、牛辅俯首,故他们一群人对其还是挺待见的。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袁滂子袁涣,曾与袁术友善,在董卓一进京,其便劝说袁术反董,至少这么一家子,节操还是有的。
“哎呀!”袁滂东瞅瞅,西瞅瞅,忽然一拍大腿。
曹操刘备等人见状,赶紧凑过去,问这老头儿发生了什么。
袁滂抚了抚额道:“朝会之事容不得含糊,这宫制物件儿,可不是寻常匠人能做得的,需将作监…”
得嘞,人袁滂只是负责这大朝会的礼仪和统筹,至于这宫中用器…他倒是知道该用什么,但是他造不出来啊!
还得去找这将作监的长官——将作大匠去呀。
“敢问公熙公,大匠何人耶?”刘备发问道。
他自数年前出任常山国相之后,远离了京都,对朝中官员调动什么的,自然是没那么了解,就譬如,这将作大匠是何人,他就不知道。
“哎…老夫就是叹此事呐!”袁滂又哀叹一声,“刘子卿…”
刘子卿,名荣,一提到这个名儿,在场的各位都知道了。
不是他本人多有名气,实在是他的爹名气很大,他爹名宠,刘宠是齐悼惠王刘肥之孙牟平侯刘渫的后代,当然也只是前汉的“汉室宗亲”。
其人清廉,先后任数郡县长官,留下的只有善名,在其去会稽太守赴任将作大匠时,更是留下了“一钱太守”之美名。
其子刘荣,倒也没堕了刘宠的美名,先后历职郎署,终在前几年当了将作大匠——当上他爹曾经当过的官儿,这倒是也算一种子承父业了…
“子卿公如何?”刘备凑上去问道,他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
“子卿他…殁于兵灾了!”说到故人,袁滂用袖子掩起了面,他和刘荣的私交还算不错,毕竟同朝为官,太常和将作难免是要打交道的。
哎呀,这可真算个坏消息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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