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普尼韩伯特。
拥有这个名字的存在本来仅仅只是儿童故事之中一个发条坏掉的永远不会停歇的玩具罢了,而这个玩具最大的特色那就是会把没有将自己的玩具收好的小孩子吃掉,从而也有了“食人玩具”这样一个充满了血腥气息的称呼。
现在,白发的男子用着这个名字与美丽的守墓人打着招呼,而这位动人的女性也乐呵呵地回应着这样让旁人无法理解的玩笑。
“哦哦?糟糕~妈妈快将玩具收起来~”
相视而笑,他们似乎从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中获得了乐趣,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疤面]仅仅只是在替汉普尼韩伯特的自娱自乐添加那么半分色彩罢了。
守墓人是没有感情的。
哪怕他们明明知道所有人类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懂得喜怒哀乐这每一种感情究竟表达着怎样的心情,甚至也懂得爱对于人类来说究竟是怎样可以付出一切的美好,但是他们却依然无法将这些感情融入自己的思想之中。
微笑只是为了保持那完美的气质,他们从来都不会表达其他的心情。
如果在这里只有汉普尼韩伯特与[疤面]两人的话,那么这位不懂风趣的“食人玩具”大概会立即展开自己搜索哈娜的提问吧。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艾]那充满了跳跃感的活泼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喂~守墓人姐姐~~”
红色的长袍随着[艾]跑动的步伐一晃一晃地不断起伏,那款式与眼前的[斯卡]非常相似的袍子就这么喜悦地带着[艾]一起跑向了这个可以替她“验明正身”的同僚。
“守墓人姐姐~你能告诉他我就是一个守墓人吗?”
气还有那么些不够顺畅,[艾]却已经无法再多等那么几秒钟,急冲冲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这个小小的萝莉就是这样以一种正在挑战什么恶势力的态度向汉普尼韩伯特发出了挑战。
“嗯?看就知道了吧?”
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可是[疤面]话语之中的含义却表达得非常清晰——看就知道了吧?
在这个世界上还怎么可能存在这么年幼的人类?
既然[艾]绝对不可能是死者,又不可能是普通人类,那么她除了是守墓人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呢?
这实在是太过于简单的问题,简单到就算是一个已经头脑开始腐败的死者也绝对不会弄错的问题,可是偏偏从一开始就不愿意相信这个的汉普尼韩伯特却并没有想到。
“哈?她真的是守墓人?那边的山岗上刚刚埋了三个死者,你有感觉吗?”
“不,在那边的山岗之上并没有死者,倒是有一些获得了正常安葬者的气息。”
终于是真相大白。
[疤面]那守墓人的身份汉普尼韩伯特无法否认,而作为守墓人那自然是不可能撒谎,既然她没有撒谎,那么小小个头的,性格鲜明的,甚至还自称有父母的[艾]也就真的是一个守墓人了?
手中的烟头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汉普尼韩伯特并没有察觉,他的心中只是在不断咒骂着这个世界的神,那个不知道是摔坏了脑子还是有些愚蠢的神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正常”吗?
这个世界之中充满了“特异性”,而这些“特异性”在他身边集中得也太过于频繁了吧?
张了张嘴,汉普尼韩伯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的目光只是转向了那个悠悠闲闲背着伊莉安的水晶棺走下了山岗的风岚。
“你果然是对的。”
已经无法再去否认风岚的话,汉普尼韩伯特并没有将注意力落在那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与在其中睡得正香的伊莉安的,白发的男人好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似地用力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在揪下了几根“白毛”之后,他再次说道:
“好吧好吧,你赢了,这小家伙的事情我不管了,哪怕她将来被你卖了我也不管了,真是的,这个山谷里面怎么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连向[疤面]提出搜索哈娜的心情都已经失去,汉普尼韩伯特扭头就走向了这个山谷的谷口,他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山谷之中多待半秒钟,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失去了自己一向能够坚持己见到最后的信心。
不过似乎这一次这位装嫩怪蜀黍的悲剧还没有到此结束,就在他扭头迈步的那一刹那,一道干脆有力地枪声突然响起。
砰!
就是这么一发子弹被激射出枪膛的声音。
细微的空气摩擦音隐隐约约地被风岚捕捉到正是朝着汉普尼韩伯特径直而去,抬眼望去,风岚甚至能够观察到子弹在空气之中破开了那空气的波纹与路线,如果愿意,他完全可以在这一发子弹击中汉普尼韩伯特之前将他推开。
可是,风岚没有这么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