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被别人掐死的模样,难怪引起来往者的注目,秦飞拉高衣领,神不在焉地将镜子递给马尾女孩。
“要什么?”
“胡辣汤,再来笼包子。”
“肉的,素的?”
“肉的。”
昨天晚上一天没睡,又陷入巨大的惊惧中,秦飞手脚无力,腰酸腿软,皮肤苍白缺少血色,热气腾腾的胡辣汤送到面前时,他正在思考接下来要干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不解决,他难心安,问题很有可能发生在那几张红色纸币和手表身上,也许他们就是鬼的媒介。
或许和那间房子有关,可是入住前他也将房前几年的事情打听的一清二楚,没有发生过离奇、悲惨、虐心的恐怖故事。
一口一口胡辣汤送到嘴边,他的右手像机械一样往复运动,舌头失去对温度的察觉,显然秦飞陷入深深的沉思。
早餐店内部环境干净,桌椅整齐,每张橙黄色桌子间隔半米,紧靠墙壁,墙上画着倾泻的胡辣汤和肉包子图案。
一抹红色从余光飘过,哐当一省,汤勺掉在碗里,秦飞触电般转头看去。
他现在对红色都有些敏感了,然后当看清红色物体时,他坐下的椅子嘎吱后移,桌子哐当晃荡,所幸胡辣汤已经见底,并没有倾洒。
那抹红色赫然是一张纸币,所有的纸币都是那么相似,以至于秦飞不知道它是不是昨晚三张中的一张。
红色纸币像风中落叶一样飘飘荡荡,时间好像被拉长,恍惚间秦飞觉得这是一张红色鬼门票。
左飘,右飘,落在谁脚下谁便会遇到鬼似的,纸币上那个头发茂盛,胡须发白,眼角沟壑慈祥的老人上下颠倒。
秦飞猛的吹出一口气,借着这股气流,红色纸币飘飘然落在另一张桌脚。
坐在这张桌子的主人是马尾女孩。
她高高翘起的马尾上套着简朴的发环,穿着简单的白色,小口小口喝着胡辣汤,脑袋一直低垂,眼神忽闪忽闪,偶尔拿起肉包大口咬了一下,然后小口喝胡辣汤。
似乎察觉到纸币,马尾女孩呆了一下,旋即一手拿着包子,另一只手借着弯腰的姿势捡起纸币,抬起头时刚好与秦飞对视。
女孩脸唰的红了,慌乱起身弯腰双手将纸币递给秦飞,结巴道:“这……这是我捡的。”
“它不是我的。”秦飞满脸严肃,伸手打掉纸币。
纸币飘荡落下,马尾女孩有些委屈,眼圈微红地道歉:“不好意思。”
“我请你吃早餐。”似乎察觉到自己的不礼貌,秦飞尴尬挠了挠头。
旁边伸来一只干瘪的手掌捡起纸币,犹如护食的老虎。
“这是我掉的。”
秦飞回头看去,张了张嘴,但看见眼前那张眉头紧皱,浑身散发暴虐气息的姿态,他选择缄默。
“啊,不好意思,叔叔,这……”马尾女孩也看出这纸币不是那人的,她微抬手臂用放了下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转头看向秦飞,声若蚊蚁:“那我不客气了,谢谢你请我吃饭。”
“没事。”
秦飞眼睛一直看着捡纸币的中年男人,他很瘦,好像一架骨骼站在那里,比常人高一个头,应该有一米九,眼睛周围泛青,似乎很久没有好好睡觉。
男人用右手撑着桌子,左手将纸币放入内口袋,脸上的表情轻松起来,眉头就这么的舒展,露出白洁的牙齿。
他坐下,几口喝完胡辣汤,没理会秦飞和马尾女孩,甩着手臂离开。
秦飞站着,目光追随男人背影消失在人海,他若有所思走出去,将自己和马尾女孩的账单结算,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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