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阴郁而沉重,就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乌云滚滚般的天色。
安意看了心里一咯噔,看来事态很严重,阿青一般都是很豁达的,这次……
“阿姐,是有件事,这事……”安青说着顿了顿,反身又折回沙发上坐下,伸手用力搓了两把脸,手却没有放下来。
安意也起身做到他身旁,搂住他的肩膀轻拍着“没事,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不知道阿姐看了心疼啊,还有张妈,她看到你瘦了恨不得替了你去。”
“没事阿姐,我还好,就是这事吧,有点,我不知道怎么说,阿姐,你说曲大哥,就曲大哥那人,多么忠厚老实的人,跟了阿爸十几年了,待我们也亲厚,我真的是,怎么也没想到。”
安青顿了顿,缓缓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文件纸摊开“阿姐。这是我昨晚查账的时候发现的……”
安青想起昨晚半夜两点的时候,他正在看流水记录,瞌睡来了,不小心打翻了秘书沏的咖啡,咖啡浸上了那一打资料,幸好是已经看完的那部分,安青当时手忙脚乱在整理,正好漏了两张资料放在座椅上。
等他擦拭干净整理好了,正准备回去继续看资料,却发现座椅上有两张纸正大剌剌摊在那里,他也忘记是自己没看的还是看过的。
拿在手中看了看,越看越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有点问题。
片刻,安青脑中如惊雷般乍响,是了,这是做的帐,做得太完美了,每一笔进出都很完美,金钱数量都对得上,可细究起来每一笔都找不到出处……
后来花了三个小时,安青一直在翻账本,这正是半个月前那一笔从疆边运过来的丝绸,出的那一笔有银钱记录,回来后却没有记录了,但是关于这一笔金钱空缺却被人从别处找补回来了。
这样虽然没什么损失可也太奇怪了,安青怕有人借这事寻些什么不好的由头,专门叫来秘书找出这种相关资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原来这批丝绸进出都是由曲晋西一手操控把关。
“阿姐,我昨晚查了好几遍,都是这个结果,而且,我还查到了一些事,商行每月有一笔固定资金流动。
主要资金量庞大,不知道去向却又在第二个月从别的地方流转回来,这些事都是曲叔一手操办的,有个商行的老人和我说这是阿爸特意吩咐的,这笔资金用到何处除了阿爸和曲叔没人知道,大家都习以为常……”
安意听到这里就全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商行每个月都有一笔固定的流动资金出去,然后又以别的方式回来,总之商行首先是没有损失的,这事大家心照不宣,却不明白究竟为何,整件事唯一的关联就是曲叔。
再加上安父死后事件依旧在持续,更有前段时间的丝绸事件,这次丝绸就是在码头消失得无影无踪,码头又关乎南方总统和军事内阁,这孩子看来是怕曲叔一时做了什么错事,鬼迷心窍。
曲叔若背叛了安父或者安家,最伤心大概就是安青了,这孩子对曲叔简直成了一种信仰,毕竟曲叔和公司是安父安母留给他为数不多的人和物。
这事本就蹊跷,若真有问题,不会留有这么大的漏洞,曲晋西也是老油条了,圆不溜秋的,做事情怎么可能留下首尾,再不济也不会让安青短短三个小时就意识到有问题。
只是这事,在阿青一上任就该让他知道,拖这么久曲晋西这事确实做得不够妥当,既然无意隐瞒,那么大一笔资金,到底是什么事?连安意都不由得好奇起来……
“阿青,你就没想过……直接问曲叔吗?”安意歪头看着安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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