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只秃鹰飞回蔓梨树下,祁磷还没有苏醒,只是脸色恢复了正常,眉头依然紧锁着,仿佛在晕厥中也能感知痛苦。
君子迟疑着,看他的样子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可等了良久,那紧锁的眉头并未舒展,那双眼也并未睁开。
秃鹰们无声无息的立在左右,等待着君子发号施令。
君子不敢再等了,虽然路漫长给祁磷服下的那颗药丸她仔细的查看了,应该没有猫腻,但会不会如他所说的保祁磷三五日性命无虑,又哪里可以查看呢?万一只是一颗无用的药丸,祁磷岂非被耽误了?
君子安排两只秃鹰分前后抓起卷着祁磷的被窝,朝着正北方向缓缓飞去,而她自己,则在地面上疾驰,跟随而去。
过了小半日光景,一条河出现在君子眼前,而那两只秃鹰,贴心的提早落地,将祁磷放在河岸边的草坡上,正等着君子。
这条河倒是不像北方的河流那样水色浑黄,反倒清澈见底,河水纯净异常,流速缓慢。
草坡上的被窝动了动,祁磷终于恢复了知觉。
此时从这条河流的上游,飘下来一叶扁舟,舟上一人负手而立,目光在河道两岸交互掠过,直到看到河边的君子。
此人面目轮廓分明,中年样貌,眼神淡然,身着一袭灰色的道服,宽大的衣袖迎风而展,很有些得道高人的意思。但他的头发并未向修道之人那样高高挽起,而是就这样随意的披散着,甚至比身上的道服还要展开的夸张一些。
而他脚下的那一叶扁舟上,除了他自己,并未有撑船摇橹的伙计,但船速明显快于水流的速度,若不是有什么道法的加持,还真就不好解释了。
祁磷的胸口还是那般疼痛,但既然醒了,便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被窝中了。
恰巧那叶扁舟上的人在看到他们后也将小舟靠了岸,带着微微的笑意拱手道,''''道友可是被我凌云门弟子路漫长误伤,此时正要去山门寻求救治的那位?''''
祁磷连忙从被窝中钻出,先是冲着舟上的这人回礼,继而有点茫然的问道,''''凌云门?路漫长?在下不知道道友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待在下问明原委再回答道友可好。''''
舟上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祁磷看看身边的君子,轻轻的嘶吼了一声道,''''君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君子嘶吼着回应,将事情和祁磷说了一番,临了强调了一句,''''河道中想杀你的那人,和悬崖下误伤你的人,以及眼前舟上的这人,可都是凌云门的人!''''
祁磷不置可否,转而问起了自己的伤势,''''真的如你所说,不去凌云门就会有性命之忧?''''
君子点点头,''''那人说射入你胸口的那些灵气小箭并不是他可以掌握的,不及时救治会在你的内府中肆虐,但那把弓箭是他的上师所赐,也只有上师有解救的办法。''''
''''如此看来这凌云门是非走一遭不可了!''''祁磷拢了拢散乱的头发,无奈叹道。
''''恐怕会走的很艰难啊!''''君子也学着祁磷叹了口气,用相同的语气说道。
舟上的人有点动容,祁磷和君子之间的嘶吼让他想到了一种几乎绝迹了的本领,传说中的神兽语。他看向祁磷的目光充满了惊异,这个看衣饰应该是来自仙居山的年轻人,似乎掌握着一门古老的通灵的语言,他想不明白,这样一位身负异能的年轻修士,怎么会被路漫长那样的开悟境弟子误伤呢?
神兽语他只是在典籍的记载中看到过,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似乎也没有必要耍这种手段来骗他,更多的可能就是这个年轻人真的熟练的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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