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悄悄掠过树梢,从窗外爬到窗边,又从窗边爬进雕刻着各式各样花纹的红漆木房,温暖的阳光照耀在一位倚靠在红木摇椅、嘴里叼着烟带、身穿长袍、面目有些慈祥快五十岁的男人。他便是人们眼里的赵大东家——赵辉。
赵家祖上是教书先生,村里大有名气的“文化人”,从他太爷爷那辈起在村里便有些声望,赵家家族产业也在赵辉的经营下发展得越来越大,现在赵家也算是与古城谢家、村南的刘家、镇上西市的孙家合称为大户人家。
这时,进来一个女人说道:“老爷,那孩子给抱来了,你瞧瞧?”,这是一位头上插着一支纯银的簪子、梳着有些显得老气的发髻、右手戴着一个青色玉镯、手拿白色丝巾、身穿蓝色旗袍的中年妇女,她的面庞又瘦又苍白,以致那一双丝绒一样的眉毛,像蝴蝶的触须一般弯在那里,显得特别憔悴。这便是外人眼中的赵夫人——谢红。
提起她便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所以家庭富裕,十八岁嫁给赵辉也算门当户对,怎料天不随人愿,她嫁过来十年有余,却未曾为赵家诞下一儿半女,成为人人口中“不下蛋的老母鸡”,即使她天天烧香拜佛希望有朝一日能为人母,但往往事与愿违,大夫说她命中无子。
刚开始赵辉也不在意别人的流言蜚语。时间久了,他心中难免郁闷,后来他偶然有幸与镇上西市孙家唯一的女儿孙玉娘相识,不久后便去孙家上门提亲,孙家二老对女儿疼爱有加心中虽有一些不满,但为了颜面还是应允了这门婚事。这样的事在那个年代实属正常,有些大户人家为了延续香火纳好几个小妾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别小瞧孙玉娘年纪轻轻却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的手段也很是高明,为了能快速掌握家中大权,拉拢人心,想方设法吃各种药快速怀孕这些都不过是一些小儿科,后来终于生下一名女婴唤作赵露(小点儿),但二婆子孙玉娘却也因此伤了身子无法再受孕,这样一来性格软弱的大婆子谢红更像个透明人,赵辉想要个自己的儿子的心愿也难也实现。无法才出此下策——抱养一个男孩。这便有了后面林江将家里刚出生的婴儿抱给赵家养的事。
赵辉看了一眼打扮有些朴素的谢红问道:“那孩子是张大娘给抱来的?”,谢红答道:“是的呢,是个还没满月的大胖小子,听张大娘她老人家说还没来得及取个名呢?”,赵辉继续说道:“嗯……就叫赵喜贵吧!再给他找个奶妈好好养着,以后他可就是我赵辉的儿子嘞!”,说罢赵辉起身去抱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谢红回答说:“老爷,你放心好了,我虽然没有当过娘,但我也一直有当母亲的心啊!”。赵辉没再理会谢红只是一个劲的逗怀中的孩子,小孩似乎对这里的一切还挺满意不知觉的笑了起来,气氛温暖极了,这一切让赵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自然心中也甚是欢喜,便决定给这个孩子准备满月酒。
第二天,赵家上上下下好几十口人早早起床开始里里外外张罗着,从早忙到晚,来往的人们进进出出场面甚是盛大。住在西厢房的二婆子孙玉娘也闻声而来,她手拉着一位八九岁的小女孩,显然这个小女孩就是赵辉唯一亲生的孩子赵露,她乖巧懂事,虽然是家中的大小姐,但沦为女儿身的她深知自己的父亲便不怎么待见她,这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她见家中丫鬟手中的婴儿用奶奶的语气问道:“爹爹,他是谁啊?”,手里抱着孩子的丫鬟小雪答道:“大小姐,他是你大娘给你生的小弟弟,他还没满月呢?”,赵露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孙玉娘继续追问道:“娘,他就是大娘十月怀胎生下的小宝宝?是我的亲弟弟?”,孙玉娘回答说:“是啊!我们小点儿以后有个小弟弟了不是,你开心不?”,赵露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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