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密密麻麻的闪电从天空中呼啸着划过,像极了一张铺向大地的蛛网。
正领着布衣侠客奔跑的阿弥突然胸口一痛,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看着距离自己仅有千丈已然坍塌的旭阳山,眼泪都快急出来了,恨不得此刻的自己背生双翅能瞬间赶到。
天空中阴云密布,一滴雨水滴落在头戴斗笠的布衣游侠的手上。
他摘下斗笠挂在背后,沉着脸感受着滴落在脸上的冰凉,侧头看着身旁急得眼泪快要掉下来的阿弥,一把抓住阿弥的左手。
“没想到事态如此紧急!”
“抓紧我!”
一旁的阿弥还没来得及听清布衣游侠说的什么,身子转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身子被布衣游侠落紧紧抓着落在旭阳山半山腰的一片空地之上。
他还没来得及适应刚刚飞速运动后身体轻微的眩晕,抬眼瞬间目呲欲裂。
目光所及只见之前自己记忆中的阴物却是不知为何倒在了众僧身前不远处,身影渐渐模糊透明。
他大口地喘着气,无力的双手再也握不住手中的长枪,胸口衣襟处的印玺也已滚落到身旁,样子十分狼狈。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眼见了山身后的众僧早已死了大半,或是身首异处或是肢体断裂,余下的也早已撑不住一个个昏迷在了地上如暮景残光。
仅有唯一修为较高的了山还撑着倚靠在一块乱石旁怒目而视身前,姜凌波像拎着一个小鸡仔般了拎着一个了因寺弟子对着他狞笑。
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出现在不远处的阿弥,苦笑一声。
看来人之将死,连幻觉都都出现了。
不过看到阿弥悲愤的表情,他瞳孔瞬间放大。
这瓜娃子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他焦急地出声大喊。
“快走!”
身前的姜凌波哦了一声,饶有兴趣地往自己身后看去。
“这又是谁?凌波放过的漏网之鱼?”
不过眼见了山着急的表情,他拧起嘴角朝着了山嘿嘿一笑。
“看来那两人中有你比较在意的人嘛,那你说我若是杀了他们会怎么样呢?”
“或者不杀也行,我留着慢慢折磨,抽皮拔筋你说怎么样啊高僧?”
“你可以考虑暗自毁掉舍利子,前提是你忍得下心看到你身边的这些个同门一个个地就这样连全尸都留不下地死在你面前。”
说罢,姜凌波身躯的强大修行者一步踏出,眨眼间就出现在阿弥和布衣游侠的旁边。
了山目呲欲裂,大声开口。
“快跑!”
姜凌波身躯的修行者残忍一笑,一把就朝阿弥的脖子拧去。
眼见这一幕的了山面露绝望,无力地闭上了自己双眼。
以前的旭阳山半山腰,此刻已经是旭阳山顶的平地上突然掠起一阵微风。
地上身躯已然透明的唐琼感受着迎着自己头顶吹来的凉风,撑着沉重的双眼皮看向不远处的阿弥处,突然笑了起来。
似心有所感,没听到想象中的动静的了山睁开双眼看向阿弥处。
只见之前残忍笑着的姜凌波此刻面色沉郁,伸出的右手被阿弥身旁那个不起眼的中年布衣男子紧紧抓住。
“你是谁?”
他看着身前的中年男子,面色不再似之前的随意轻松。
中年男子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此刻身旁眼神充满了仇恨与无助的阿弥。
“小和尚,你想不想帮你的各位师兄长辈们报仇?”
此刻已然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阿弥想也没想就点下了自己的头。
似乎是很满意阿弥此时的反应,中年男子微微点了点自己的头,又继续问道。
“那你想不想亲手杀了他?”
杀了?
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阿弥脑子像被凉水浇湿了一般,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猛然想起曾经自己和了成师父坐在了因寺后院的场景。
那天阳光正好,正苦读经书的阿弥突然陷入了一阵苦思,他抬起头看向闭目诵经的了成。
“师父师父,这书上提到说僧人有二百五十条戒律呢,这么多条我们记都记不住,怎么守呀。”
闭目诵经的了成缓缓睁开自己的双眼,微笑着看向阿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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