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了山仍是闭目打坐,似乎没听到两人在交谈什么。
良久,或许是感受到了什么,闭目打坐的了山缓缓睁开双眼,不过却是没有看向阿弥。
他只是双手合了一个十,朝着身前念叨了一句佛语。
神色沉默的阿弥突然抬起头,定定看向身前这个比自己高了约莫半个头的中年男子。
他双手合十,往前恭敬一拜。
“出家人不打诳语。”
“弟子阿弥拜见师父。”
之前在战场上是如何写意风流的中年男子竟是破天荒地抚了抚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他眼角带笑,似乎有些赫颜般地拉了拉自己的领口,然后郑重地弯下身子扶起眼前的少年。
“好!好!好!”
他如面带春风说。
……
一处不知名的山道上。
一个光头少年身背一把带鞘长剑,深一步浅一步地踏在路上。
身旁一个倒背斗笠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吹着口哨怡然自得地漫步在背剑少年身旁。
男子侧着头看向这个一路负剑前行沉默不语的少年,低着头笑了笑。
“觉得重吧?觉得承受不住的话可以停下稍作歇息。”
少年并未点头,而是抬起汗水涔涔的额头咬牙看向身旁的中年男子。
“不重!”
男子做玩笑般地轻拍了一下少年,将少年拍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
中年男子笑道。
“还说不重,你看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贫嘴。”
“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刚好我也饿了,吃点东西充充饥吧。”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不再做坚持,解下背后的长剑横至于膝上,拿出包袱从中摸出了两个大饼,递了一个给中年男子。
男子爽利地接过大饼,和着从腰间取下的一葫芦酒大口吃着,一副看起来像是在什么吃山珍海味的样子。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中年男子,少年吞了吞口水。
“那个……我一直没问关于先生的名号。”
男人微微一笑,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水。
他眼眸明亮,笑若星辰。
“我是剑圣,我叫柳白。”
阿弥看着眼前这个一袭布衣的柳白,Uww.knsho下意识地吞了吞口水,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剑圣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
柳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阿弥瞪大双眼继续问道。
“那有多厉害啊?”
柳白右手并指而立,阿弥膝上的长剑嗡鸣着缓缓抽剑出鞘,凛冽的寒光一寸寸地从剑鞘里迸发出来。
寒光刺眼!
他咧嘴一笑,意气风发。
“我有一剑,可断生死,可跨五洲,可斩江海,可问千秋!”
看向此刻望着自己发呆的阿弥,他手指一抹,长剑顷刻间便飞回了阿弥的膝上。
他微笑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说说你吧。”
正在发愣的阿弥回过了神来,缓缓开口。
“我叫阿弥,是了成师父在一个大雪天气在寺门口捡到的,了成师父可怜我将我收到座下,还亲自去找住持说要给我取个佛号,但是据说要取佛号的那天住持却突然昏倒在地,醒来后他说昏倒之时佛祖托梦于他说不可给我取任何佛号,了成师父叹息之下只得给我取了个阿弥的称呼。”
“这么些年,在寺里大家也都对我很是照顾,了成师父还有住持他们对我在佛法和修行上也是颇为照顾,了成师父还曾开玩笑说我们了因寺的未来的大梁说不准就看我了。”
说到这里,吃着大饼的阿弥突然沉默了下来,整个人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愁云。
“可是我还是辜负了他们的期望。”
中年男子看向这个一脸愁滋味的少年,侧着头看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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