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一条绵延的山道上,一个身穿布衣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和一个身披袈裟的负剑小和尚正缓缓向前走着。
负剑的小和尚走得似乎很是吃力,仿佛每一脚的迈出都是对自己莫大的考验。
事实也正是如此。
柳白给彼时的阿弥,此时的柳千秋背上负着的这把剑虽是看起来与普通长剑一般无二,但是背在他的背上却是让他感受到了异常吃力的感觉。
按照常理来说这不应该,柳千秋自小在了因里面算是同龄人里面修行最为刻苦的,小小年纪较手时便可与年纪三四十的师兄们分个不相上下,不说普通重物,连寺里面的那口与人同高的铜钟他都曾经举起来过,此时却被一柄长剑压得汗水涔涔浑身湿透。
不过他一直没叫苦,只是默默地跟在柳白的后面,一言不发。
途中有过几次踉跄,但他均是稳了稳身形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
一旁的柳白仿佛没看到一般,沿途一路优哉游哉,不时地吹一下口哨逗弄路旁的飞鸟。
一路走过,路上过往的行人对两人这种罕见的组合基本上都会投来考究的眼光,不过都是远远看一眼,少有过来搭讪的情况。
但也有过几次那么几次例外,曾有过几个结伴商人过来询问自己想去的城池怎么走,作为本地人的阿弥都会细心帮他们一一讲解清楚,最后挥手道别。
一路上相安无事,只是消耗了巨大体力的柳千秋有些渴。
这一路走来全是山麓,未曾见到半个水源,行囊中的水早已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就只剩下个羊皮袋了。
要是有水多好。
正这般想着,抬头便看见了远处的一个酒肆模样的小房子。
他加快脚步往前赶去。
……
荣关山附近的几条山道多是错综盘杂,一家小酒肆显眼地伫立在几条山道的交叉路口处。
或是因为地理位置选得好的原因,本身荣关山附近来往的行人就比较多,所以小酒肆的生意也算不差,在这山道之中算得上是一个热闹的象征之地。
不过或许是白天的原因,那些叫嚣这小二上酒再来两盘酱牛肉的顾客倒是比较少,大多数的人还是点了些茶水点心,赶在行路前解渴充饥。
酒肆的铺子老板看样子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和蔼面善模样的中年矮胖男子,因为铺子小本经营没请店小二的他拿了块毛巾搭在肩膀上,做起店小二端茶倒水的活路。
许是午间日头太旺,铺子老板不时地将肩上的毛巾往额头上一抹,擦了擦自己汗水涔涔的额头。
他擦完汗水后快速小跑向一个看样子是老板娘的那里,将她手中茶水点心接过,又小跑着跑向两个客人那里。
“给,这是两位要的茶水点心,请慢用!”
说完这话,他转身准备走向
其中一个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的身形直接拽住。
“那个,可以请问一下,附近哪里有得水源,我和小徒等下过去取点天然之水饮用,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面容憨厚的店老板转身看向桌子旁装束完全不搭的两人,面露朴实的笑容。
“不瞒两位客官,这附近水源倒是有,不过是处于这座山的山脚之处,我日里都是早早地去挑水蓄在缸里,两位客官想去取水也可,只是不知这路向是否与客官的路向相悖。”
“不过两位客官也莫恼,客官若是不嫌弃,本店缸里还有些蓄水,两位不妨给我器具我去装水,也省得再多做奔波之苦。”
只见那已然取下斗笠斜背身后的中年男子伸手将僧人装扮的少年包袱里的一只羊皮袋取出,递给了铺子老板。
“多的我们也不要,毕竟那是老板辛辛苦苦去挑的血汗水,就这一皮袋,劳烦老板了。”
老板桀然一笑,让人如沐春光。
“得勒!”
说罢身影迅速小跑向老板娘那里耳语了几句招待客人的事宜,转身掀开自家铺子幕帘消失在大家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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