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岱舒抬眸:“高官?”
“三叔,父亲已经是镇国侯爷,哪怕是丞相亦是不惧,还有谁能让父亲敢怒不敢言?”
“蔺昭王。”
“王爷?”
这位蔺昭王并不是当今的叔伯兄弟,乃是先皇再位时封的异性王,先皇在位时他曾手握兵权,是首屈一指的能吏,曾率兵抵御敌侵,屡屡立下汗马功劳,先皇与之兄弟相称,更是多次与蔺昭王把酒言欢,即使是天潢贵胄也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皇叔。
虽非皇族却比皇族更令人忌惮。
如今先皇已逝,蔺昭王很少涉足朝堂,人们已经渐渐地将这位显赫的王爷忘却了,却不想他竟然母亲有了牵扯。
这其中又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自从先皇去世,蔺昭王便很少涉足朝堂,即便有当年之威震慑,也不足以让父亲忌惮如斯,是不是查错了方向?”
林岱舒虽大门不出,关于这位声名赫赫的蔺昭王她却是打心底里佩服的,如今也才不惑之年,当年的他正是风华时,能有那样的作为她是真心的敬服,甚至有些不愿相信,他会同母亲有牵扯。
林岱舒不愿怀疑母亲的为人,事实却一点点偏离了她的想法。
就算事实越来越不愿令人相信,她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心中一直有个声音,母亲不是那样的人,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真相。
“怎么会同蔺昭王有了牵扯?”
岳三叔听出了她口中的质疑,接着道:“因你外祖是当今的帝师,当年位居太子太傅,你母亲出嫁前曾经在宫中生活,而那时蔺昭王频频入宫,你母亲与蔺昭王自然相熟。”
“那时,林家已经同陈家有了婚约,你母亲与蔺昭王朝夕相处,竟然暗生情愫。先皇念你母亲常日宫中陪伴,特赐从宫中出嫁,就在大婚的前一日,蔺昭王入宫直至次日仍不见出宫。”
“清早时,宫中婢女替你母亲梳妆,却不想竟看到蔺昭王与你母…你母亲虽抵死否认与蔺昭王有私情,然事实摆在眼前,先皇碍于太傅有功,要下旨赐婚将你母亲嫁于蔺昭王,你母亲刚烈誓死不嫁。”
“太傅爱女情深,求了先皇,先皇下了封口令,那日在场之人皆以罪名处死,而你母亲顺利嫁入林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在你母亲怀有身孕时被你父亲知晓,你父本要休妻,奈何有先皇作保,你父亲只得忍气吞声。”
岳三叔没有说下去,林岱舒却明白,侯爷忍气吞声是不想触怒天颜,如今天子易位,外祖陈家虽是名门,却并无足够的势力压制林家,而林家忍辱多时,先皇驾崩,她母亲自然是首当其冲地受了林家的怒火。
她难道是蔺昭王的孩子?
林岱舒摇头,若果然她并非侯爷之女,先皇驾崩后,林家断不可能再替蔺昭王养女,或将她送人,或让她无声无息地死去都可以,偏偏侯爷将她养大了,虽然没有过多的关怀,却也是锦衣玉食地养大成人了。
而且老夫人偶尔的遗憾与疼惜之色并非虚假。
她肯定,她是侯爷的孩子。
事到如今,要想弄清楚真相,她就必须要招蔺昭王了解,岳三叔为人行侠仗义,却没有身份地位同蔺昭王相交,这样一来又进了死胡同,她鲜少能出门,而蔺昭王又岂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我是父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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