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楠托着阿飞,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呵责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现在龙门是法制的天下,不再是打打杀杀的江湖,不兴下跪老一套。”
他拉着阿飞往停车场里面走,咬着嘴角的牙签:“讲讲故事,省得我犯困。”
阿飞抹着眼泪,哽咽道:“李哥这说来话长,你走以后,馆里曾老二顶你的坑,大家都知道曾老二是个软脚虾,被人威吓几下就怂成个球,师父又犯了病,经常不出门,长久以后,生意就越来越薄。”
说到后面,阿飞的声音越来越低,李楠接过了话头:“于是就有人来踢场,你们就答应了?”
阿飞大声道:“他们要砸馆里的招牌,那可是秦汉武馆的门面……”
“糊涂!”
李楠站在货车门前,盯着阿飞涨红的面皮,恨铁不成钢道:“你们这些个小年轻就是容易被人架起来!我问你秦汉武馆是谁的?是你许志飞的,还是她卢思雯的?秦汉武馆姓秦,是秦老头的传家宝贝,那块‘龙门第一’的门面也是他秦老头的,与你们有半点关系?!”
“秦老头托病不出,要你们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去打门面,流血送命都是他秦汉武馆的底子,明白么!龙门现在是一个法制的地方,没有打打杀杀,没有江湖,也不需要武馆。”
说到这里,李楠的语气缓和了许多,他拉开车门,平静的说道:“你去办事吧,武馆的事情就这么算了,你们剩下的师兄弟都去走谋出路吧,找个剧组当武替也好,走狗屎运当个打星也罢,不要呆在武馆了。”
“我身体不好,管不了那么多,而且我现在跟武馆也没什么关系,我现在赶着去拿货,再见。”
李楠做进车里,拧动钥匙,货车缓慢的驶出了停车位,只留下一个呆在原地的阿飞,他看着货车远去的方向,喊道:“李哥,你真的这么无情无义么?!”
情义?
李楠面无表情的坐在驾驶座里,双手扶着方向盘,呸的一口吐掉嘴里的牙签,若说情义,谁比得上秦馆主情义无双,到头来只剩下几个弟子去打生打死,为他争那么一点底子。
打开车载电台,里面播放着午间新闻,大多也都是大人物们来往于各个地方的消息。
“现在插播一条临时讯息。”
“龙门最高行政长官魏彦吾先生颁发最新的条令,关于龙门的一切帮派,必须在今年年底全面取缔,所有的武馆都必须在龙门完成注册工作,违法者将予以取缔。”
“此外,龙门近卫局将迎来一位新的局长,她将是龙门近五十年以来最年轻的近卫局局长,以下是她的个人履历……”
魏彦吾的手段极为强硬,强势整合一盘散沙的龙门各方势力,从他上台至今,明里暗里解决掉的人物早已超过两手之数,如今更是明确了要铲平一切帮派,至少明面上不许再出现帮派势力,武馆注册给了他们第二个选择,而如今龙门蓬勃发展的电影行业则是留给他们的最后一条生路。
李楠听着电台里播报,口中喃喃道:“陈龙,陈sir,龙门最为年轻的一位女性近卫局局长,有点意思……”
几个小时后,李楠将最后一盒鸡蛋放在后厨的冰柜里,一屁股坐在门槛上,端起放在案板上了一叠馒头,就着中午厨房剩下的冷菜吃了起来,七分肥的大肉,油腻腻的口感,炒得焦黄的小青菜,两块厚实的豆腐,吃李楠的满口流油。
“吃着呢。”
老板娘从前门转了进来,怀里抱着一台八成新的机器,见了李楠,便将机器搁在他的面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