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
李楠唤了一声，快步走过去，坐在许志飞的对面。
他仔细的看着现在的许志飞，与前天所见到那个年轻人简直判若两人。
身上的伤都是小事，那双眼睛里，茫然，愤怒，悔恨，痛苦，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内心无比煎熬。
这样的情绪李楠曾经也有过体会，他将盘子里的几样菜都摆出来，手里捏着一个白面馒头，沾着肉汤塞进嘴里，慢慢咀嚼着，轻声道：“现在有什么打算？”
“李哥，我想不明白……”
许志飞开口第一句，答非所问。
李楠咽下口中的食物：“新月背后站着近卫局的那一位，现在的龙门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秦老头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硬拼，他要龙门的实际掌控权，那就让给他，你和阿雯都龙门那些龙头老大们牵着鼻子走。”
他叹息道：“你们请的那个代理人唐文都看清了，我进场前他拼命的告诉我千万不能赢，这话他肯定也跟你们讲过吧。”
“李哥……”
许志飞哽咽着。
“秦汉，秦汉，在秦汉呆了二十年，连秦汉外面的世界都不认识了吗？”
李楠夹了一片肉塞进嘴里，喝着碗里的西红柿榨菜蛋汤，没有再说话。
许志飞必须自己想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李楠看明白了，秦念伊看明白了，唐文也看明白了，已故的秦汉大师姐卢思雯肯定也看明白了。
这是一场擂台意味着新老权力的交替，龙门近卫局握着律法的大棒，听话的都被收编，不听话的都被干掉，任何反抗的企图都将是螳臂当车，终将被碾碎。
“那李哥你还要去打擂台吗？”许志飞睁着一双发红的眼睛。
李楠点点头：“打还是要打，我要替阿雯完成心愿，我有分寸。”
精英任务必须要做，否则过几天绩点用完，他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那地方小，两个人挤不下，你得自己想办法找地方住，今晚不要回市区，外环那片不太平。”
李楠吃完东西，收拾收拾准备离开。
“李哥！”
许志飞叫住了他，嘴唇嗫嚅着，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口：“阿雯姐走的很蹊跷。”
李楠的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点头道：“我知道。”
岂止是知道，一个阮金海绝非卢思雯的对手，可最终秦汉的实际掌门人还是命丧擂台，此中多少曲折龌龊，李楠心知肚明，他便是从那个大时代走过来的人，只能说卢思雯是情愿赴死的，否则她的最后心愿也不会是要保下秦汉武馆。
当事人都不后悔，他能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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