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去!”封时柊看着纸条上的两个字,挡在李峤身前道:“海寇都是些亡命之辈,你若去了,指不定连命都保不住!”
竟然这样严重!
李峤手足无措间,封时杨道:“封务师傅,不过是测试而已,用不着让他去剿匪吧。”
封务有些为难,封管家接道:“规矩就是规矩,若封奕不能剿匪成功,就算是关主也不能让他进入沙营。”
封务解释道:“两位少爷不用担心,剿的这匪由我们放出,是海寇中实力最弱的人,封奕不会有生命危险。”
“来人,将他押进来!”
两名二十多岁的铁甲青年压着一个瘦弱的男人走进主帐。那个男人身材矮小,青皮寡脸的,年纪大约三四十岁,眼睛上绑着一条灰蓝头巾,双耳被塞住,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但他瘦归瘦,一身精肉却让人无法忽视。这样的人,若是握了一把刀,便是最凶恶的杀手。
封务道:“你将他的相貌记住,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务必将他的尸体带回沙营。”
封务还特地强调了尸体二字,李峤看着这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们会将人放到风息港,三天后,你前往风息港,测试正式开始。”
李峤在沙营待了三天,这三天里好吃好喝通通都有,他过的滋润极了。但三天一过,封务明令:除了地图外,他不许带走任何东西。
包括横刀跟金枫墨袍。
他只穿了一身寻常的布衣,带上一把没有任何家纹的刀,这一点封务默许。
所以临走前,封时柊偷偷塞给他一个钱袋子,还从脖子上拿出一块挂着小木牌的项链。
木牌通身赤黑,坚硬非常,还用朱砂写着“大吉”二字。
李峤接过钱袋,但没拿过那块写着大吉的木牌,他道:“这是你贴身带着的东西,一定对你意义非凡。时柊哥哥,我们不过相识一月,你没必要把它给我。”
有银子就够了,李峤将钱袋拿在手中掂了掂,重量还不轻。看不出来呀,封时柊还是个小土豪。
封时柊强硬地把小木牌挂到他的脖子上,道:“茧儿去海边玩时就没戴祈福牌,我不希望你也出事。”
见他态度如此,李峤便将祈福牌挂在脖子上,藏在衣服中。跟封时柊道别后,一脚跨上马,看着手中的地图朝风息港而去。
他的身上有银子,外功也练到了足够自保的地步,大可离开东昌府,天南地北到处逍遥。
但是……
李峤一闭眼,李瑜的那一剑依旧令他遍体生寒,江湖这么大,他又能去哪里找李瑜呢?
他有个直觉,《沧浪九式》能助他解开李瑜的身世之迷。
倘若知道了李瑜家住何处,查出是何人灭的他全家,他便能顺着这条线索找到李瑜。
到那时,他会好好质问这小子!
其实,在李峤走出主帐的那一刻就明白了,他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
只是半刻钟,他们就能挑出那名海寇,一定是提前做了准备。李峤猜测自己拒绝进入封家族谱的行为惹怒了封云寒,他不清楚封云寒会为此做些什么。
前方生死未知,他的胸中像是挤着一团恶气,如何都发泄不出来,堵在喉咙处,烦得要死。
“啊啊啊啊——”
他沿着海岸线策马狂奔,水天一色间,仿佛天地都响彻着他的声音!白羽黑尾的飞雁被他一惊,扑闪着翅膀远离他,
哒哒马蹄声越走越远,李峤看着红日将落,余晖将沙地染成金黄,他拉住缰绳,驻足观看。
他还能去哪儿,随波逐流吗?
“不跟我回仙家殿?跟我回去吧。”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