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如此繁琐,四个城门的队伍都排了老长,就跟龙的传人一样,看不到边儿。
李峤手都写酸了,在放走又一个生意人后,他听旁边的小远疑惑道。
“那是什么?”
嗯?
李峤放眼望去,队伍的尽头似乎有一群人,约四五十个。他们之所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便是因为他们所有人都披着白色麻衣,其中,几个青壮人扛着白条竹竿,还有几人抬着什么东西。
小远道:“没听说今日有丧葬队伍。就算是丧葬,也应该是往城外去的吧,这些人来这里干嘛?”
队长喝到:“别偷懒,快搜!”
“是!”
等他们排到了城门口,李峤一看,怎么会是他们?
队长上前对着那个领头老人道:“你是何人,带着这帮人进城做甚?”
老人道:“我,我是来府衙申冤的,长海关郁剑杀我村中二人,我要告他!”
此人激动非常,一手拐杖都拿不稳了,悲戚道:“我们要他杀人偿命啊!”
这人正是风息港村的村长!
队长疑惑道:“告郁剑?”
郁剑不止在长海关有名,在东昌府衙的区域内也小有名气。当初千金台之争时,这人也小放光芒,队长看过那年的比赛,自然知道郁剑是何人。
李峤见此,忙拦在二人之中道:“村长,到底发生了何事?”
村中见到李峤,道:“是你?大侠,请你给我们申冤啊,那郁剑杀了团儿一家,团儿爹娘如今尸骨未寒,他还扬言自己无错!”
原来,那日之后,郁剑只是重伤,还有一口气,他便找了同行之人进入风息港,想要抓李峤。
村中之人见到团儿爹娘的尸体,得知是他杀了人后便吆喝着要把他送官,那郁剑不以为然,打伤数人后离去。
当地县衙不敢管此事,县老爷也闭门不出,他们便带上家当,连夜前来东昌府衙告状。
村长道:“这些兵长期在我们村子里为非作歹,水娃爹的腿都被他们给打断了,我要告他偿命。团儿一家多好的人啊,就这么没了……”
村长说起此事时悲愤不已,李峤这才注意到,队伍中的几人抬着的是两个木架,上面用白布将尸体裹上。
抬尸体的几个小伙怒到:“村长说的对,要他们偿命!”
“对,偿命!”
“杀人偿命,长海关快把人交出来!”
众人的怨声如同浪花一样上下起伏,村长也吼破了嗓子,要去东昌府衙告状。
那名队长突然对李峤道:“上头有令,叫他们回去。我不好说,你来跟他们讲吧。”
“为何?”
队长无奈道:“现在海寇未除,长海关的剿匪军是剿杀海寇的精锐部队,倘若仅仅只因为两个死人就杀了剿匪军之人,得不偿失啊。”
李峤看此情况,他们是进不了东昌府的主城的。
李峤劝了村长一会儿,村长仍执着地待在原地,哀求道:“大侠,这么多年了,冤死在他们手中的人命不少啊,此次我绝对不会让步,老身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府衙内!”
啪!
一团泥巴打在李峤的脸上,队伍中的一名青年双目欲裂道:“你跟他们是一伙的,枉团儿爹娘待你甚好,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风息港村的人通通寻了周遭之物,用力地扔向李峤。
李峤被泥巴砸晕了头,小队长拦在他身前道:“吵什么吵,都给我回去,倘若不听,信不信我将你们通通抓进大牢!”
回应他的是更多的泥土,更有人抢了商贩的菜篮,鸡蛋白菜一个劲儿地朝他们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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