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死命地晃着脑袋。
不行不行,不能想凌愈。若一想到他,体内的这股内力便躁动不安,那种杀人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他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冲动了!
李峤突然大喝一声,吓到了封时桦。
他见李峤突然起身,一把将头压进水潭中,半晌才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水道:“你继续。”
封时桦呆愣在原地:这人,这人是个傻子吧,他竟然还跟他做交易,他自己才是个大傻子!
但勾也拉了,誓也立了,封时桦便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便是如此,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这涔夫子好好的私塾夫子不当,干嘛跑到沙营里来当教习夫子,私塾夫子应该比教习夫子轻松很多吧。”
封时桦像是想起了什么厌恶的事,难得见他死压着愤怒,眼中似有杀意,脸都气红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头一句就是。
“区区庶子,区区一妾,活该!”
这人虽然平日里少爷惯了,但李峤也知,他的心地还是不错的,算是封家人中心眼最少的一个。
“缘何这般生气?”
封时桦眼睛都气红了,几乎都快哭了,怒到:“封云寒这个男人宠妾灭妻,让我娘独守空闺数年,让那贱人掌管封家,还亲自去京中请了榜眼来教她那两个庶子!”
“我娘多日里茶饭不思,费劲心力,甚至让我外祖去请那凌状元,但凌状元自请外放,只能拜托太子妃娘娘替我兄弟二人请夫子。如此,才不免让那贱人压我们一头!”
李峤灵光一现,道:“等等,你娘的家里请过凌愈,还跟那太子妃有些关系,难不成,你娘姓应?”
封时桦一愣,红着眼睛歪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哎呦喂,他就说那关主夫人长得像谁,仔细一想,的确跟应庭光有些神似,指不定跟应庭光是亲戚。
“不对,你怎么知道凌状元的名字!”
啊?
这个……怎么解释呢?
李峤继续发挥着自己的胡扯技能道:“你忘了我是从哪里来的吗,青匪的地盘在郾城,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凌城主跟应大当家。”
“你说的是庭光哥吧。”封时桦眼底冒出泪水,道:“我小的时候还见过他一面,只是,只是听闻他被魔教杀了,我娘还让我长大后一定要给他报仇!”
说起应庭光,李峤还没忘了他的那个便宜义弟,顺藤摸瓜道:“那他那个弟弟怎么样了?应大当家都死了,他应该回本家去了吧。”
“没,听我娘说他不肯回去,非要留在郾城,说是要振兴应雪堂,”封时桦有些气道:“他如此执着做什么,还嚷嚷要跟应家断绝关系!为了个江湖门派,竟然跟本家闹翻了!”
跟本家闹翻?
应雪堂都成那样了,应庭安这个呆木头该怎么办?
李峤越想越惦记,虽然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弟,但相处多日,还是有些记挂此人。
封时桦疑惑道:“你不是要问涔夫子的事吗,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李峤摆摆手道:“没什么,你继续,这涔夫子怎么到沙营里来了?”
“因为那贱人的小儿子淹死了,”封时桦仰头,大笑了三声,道:“他偷偷去海边,结果掉进海里淹死了!仗着自己会游泳,涨潮之时还敢下海,真是活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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