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的意思:不交出剿匪军誓不罢休!
封云寒压着心口道:“真没其他办法?“
“只此一条!”村长坚定道:“你看看这些人,都是被你那剿匪军所祸害,他们如今的样子,怪谁?若不是你纵容剿匪军滥杀无辜,何苦害得我们妻离子散啊封关主!”
封云寒不语,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着封时柊。
封时柊看清他的眼神,瞬间万念俱灰,咬紧牙颤道:“血浓于水,可当真?”
封云寒的眼中已是决绝,道:“柊儿,爹对不起你……你们,不是要血债血偿吗,好,你们尽管偿吧!”
花遥扶着封云寒退后,封云寒的心肺都纠成了一团,险些要碎去,强撑着走近城门,从胸腔到喉管怒喊出一声:“关城门!”
砰!
城门一落,沙尘四起,挡住了封时柊悲戚的目光。
他此举后,那村长一把将火把丢在木堆上,咒骂道:“你可真是个好爹!”
轰!
火焰窜高十米,全场都能听见封时柊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李峤足下一动,腰一痛,撞倒在石砖旁。
不行,救不了人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涌现出一股苦味,眼角酸涩,似是不忍,还有愧疚。他趴在城墙上看,一道粉色的身影冲进人群中,水袖奋力地扫开火堆。
但火势太猛,木柴太多,连火中的人影都看不到。花遥再一扫,却被火焰灼伤到手臂,不得不退到一旁。
柴树高还想命人放箭,李峤一把扑倒他的身上,捂住他的嘴,狠厉道:“你敢!花遥还在下面,你是想连他一道杀了吗!”
“我,我没有……”
李峤朝着那些将士道:“还愣着做什么,下去抓人啊,纵火杀人,还不快把他们给抓起来!”
那些将士被他当头一棒,随即就要下去,却听封云寒一声吼,道:“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动!”
李峤看着下方逃散的人,道:“可再不去,他们就跑了!”
封云寒此时背靠着城墙瘫倒在地,李峤跟他对峙时,他抬起头,眼中死灰一片,哑声道:“我说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抓人。”
他像是瞬间老了十岁,哪有一关之主的风采。他枯败地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道:“我是他的爹,我能生他养他,也能决定他的性命,小女子,你可懂?”
封云寒晕倒前抓住李峤的手臂,李峤惊得大喊道:“来人,叫大夫,封关主他晕过去了!”
火势过后,花遥从灰屑中寻出一具焦黑的枯骨,在场之人几乎都不知作甚,唯有他冷静地让弟子将其收殓,强买了一个富商定下的楠木棺材,命人送回长海关。
封时桦被解了穴道后瘫倒在地,双目已湿,两条泪痕流下,对着李峤道:“我是真讨厌他,爹最偏心他,事事都以他为主。京城赏来的奇珍异宝,我跟大哥从来只有捡剩的资格,但他现在死了,我的二哥,在我的面前被烧死了……”
李峤拍拍她的肩膀,花遥忙活送棺材的事去了,如今柴树高吓得原地发抖,封云寒晕厥,现场真是一团乱。
好在几名牡丹坊的弟子赶来了,见到李峤,问了声好,帮着收拾残局。
李峤让弓箭手都撤了,大伙该干嘛干嘛去,那些村民都不知道跑到哪里躲着,事到如今,只能让他们加强防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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