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第二日是在里屋的床上醒来的,外面已经是大白天,屋内空荡荡的,他一动,发现自己的腰间被绷带包的严实,也感觉不到痛感。
她们已经走了么?
李峤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人影,看样子是走了。
他走出青鹂的家,顺手将锁锁上,一回头走入人流中。
“大爷,两个馒头一碗豆浆。”
“好嘞!”
李峤靠着桌面撑着头,还有着神游在外,努力晃悠着头让自己清醒。昨天发生了什么他记得不清楚,但嘴上的触感还很清晰,莫名地红了脸,将自己埋在两袖之间。
“客官,您的早食。”
李峤答到:“谢谢。”
那卖早食的人一见是牡丹坊的姑娘,开心道:“原来姑娘是牡丹坊的人啊,那这一顿我不收你钱,你别推脱,大爷请你的。”
牡丹坊善名远播,便是这街边小贩都受益良多。
一人坐到李峤身边,一脸疲惫地对着大爷道:“宋大爷,一份清粥。”
“遥仙子,哎呀,遥仙子怎么来了,我这就给你舀粥去,可是老样子,加点白糖?”
“一勺便好。”
花遥看着李峤问道:“你昨天跑哪儿去了,我听她们说都没见着你。”
李峤隐瞒了青鹂的事,含糊自己在城门吹了冷风,懒得回去,就在城内随便找间客栈睡下了,又道:“你这还是昨天的衣服,怎么,坊中很忙吗?”
花遥答到:“坊中不忙,但我半夜才离开长海关,这封家,怕是乱了。”
听花遥道,封时柊的尸骨一送回去,便掀起轩然大波。剿匪军内的人差点成群结队地闯出来,嚷嚷着要替封关主报仇。封云寒又是一幅失了魂的样子,他越过封云寒去安抚那些剿匪军,险些引起争执。
好在封家主母——应夫人出手稳住了局势,不愧是大家出身,一席话便让剿匪军们回了沙营。
“只是,”花遥道:“你可记得封家还有个妾室,就是封公子的生母,名扶卉夫人的那位?”
“记得。”
扶卉夫人若是知道封时柊的事,还不知道会绝望成怎样。
李峤道:“她怎样了?”
花遥叹了口气,低眉道:“半夜起来上吊了,丫鬟发现的太晚,救不回来。”
李峤的一口馒头塞在嘴里,有些酸涩,道:“那夫人,对我不错。”
花遥疑惑道:“她不是陷害过你吗。你这么替她说话?”
李峤想了想,大概是自己还不够冷漠吧,便道:“没什么,在此之前,她待我若亲子,我刚到长海关的时候多亏扶卉夫人和封时柊照抚,现在想起,还是唏嘘。”
花遥挑眉道:“你倒是不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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