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问询,在场诸位的脸全都黑了,通州城身为一州之首城,如果连它都被叛军攻下,那么也就意味着整个通州沦陷即成事实!就算通州城段时间内没有被攻下,两方也将成为对峙状态,届时,就算通过通浦城,渡过蒲河,通州城会开门给自己等人开门吗?
“特娘的!”吴能肥硕的脸颊微微抖动,气地咬牙切齿:“这好好的造特娘的反。”
左子康眼帘微垂,也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诸位大哥!”李叶扭着身子,央求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能不能先让我上个厕所,我快憋不住了!你们行行好行不?”
浔叶秋皱眉面看着容扭曲、都快哭出来的李叶,对秋泽点头:“放了吧,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留着也没用了。”
“放?”于禾虎目一瞪:“这等叛逆贼子,怎能容他继续活在世上!”
说着,手摁刀柄,看着李叶的目光满是杀意。
眼见于禾要动手,秋泽“锵”地一声抽出狭锋单刀,移步挡在于禾与李叶中间:“人是我抓的,怎么也不该千尉大人指手画脚。”
夕阳余晖下,秋泽手中的狭锋单刀闪耀着七彩的光泽,耀人眼目。
“千尉大人。”浔叶秋摁住秋泽握刀的手,目光却投在于禾的身上,淡淡道:“我们来只是为了做生意,并不想插手你们帝国内部的事情。同理,小泽抓李叶回来,不过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了解局势,清楚状况。至于贵军与他恩怨,跟我们无关,若真想杀他,大可等我们放他回安家堡,你再带人杀去,若再能擒住李叶,就算千刀万剐、生吞活剥,在下定不阻拦。”
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面容淡漠如水,看不出喜怒。
于禾咬咬牙,手从刀柄上放下,拱拱手道:“是在下鲁莽了。”
浔叶秋与其客套几句,扭头让风夜文护着李叶离开。
待众人散去,秋泽几人来到篝火边坐下,烤着火,左子康蹙眉道:“我觉得不该这个时候放了李叶。”
“嗯?”
“因该等良玉他们回来,与他们的消息对照一下,若是没有出入,那么再把他放了也不迟;万一他敢骗我们,就把他交给于禾,送对方一个人情岂不美哉。”
浔叶秋深深吁了口气,热雾在寒风中消弭。
“说句不该说的话,他区区一个守城千尉,还是败军之将,卖不卖他人情又有什么关系。”浔叶秋抬头看看四周,见无人靠近,这才继续道:“原本我是打算去通州城的路上,万一发生什么意外,可以让他们垫背替我们断后阻敌。”
抿了抿唇,浔叶秋继续道:“可如今……虽然没人明说,但就如今来看,这趟生意肯定是走不成了,那么也没必要跟他们打好关系了。”
沉默片刻,左子康问道:“这件事你有没有跟监考官讨论过。”
浔叶秋默默摇头。
叹了口气,左子康低低道:“且行且看吧,大不了就冲过去,地狱都熬过来了,还能怕他区区叛军?”
这边说这话,出去寻找秋泽的晟九方带着自己人颠颠地跑回来了……
一夜无事,第二日中午,前去北边探听消息的温良玉又带回来一个坏消息,位于通浦城西北的通幽城已经沦陷,被叛军攻破!
至此,众人彻底无言。
浔叶秋无奈,只得找到监考官,询问接下来动向,监考官的意思是自行决定。
浔叶秋很是蛋疼,理智告诉他,现在回去,才是最正确的决定,可……考试怎么办?
对于浔叶秋而言,放弃实践考试,他依然有信心通过院试考核,可丢了二十分,他还有可能入选去圣都参加府试吗?
彷徨之际,吴能收到商行的飞鸽传书,信中之寥寥几语:通州城有异,立即返回沐州城,将货物交于沐州城分号即可。
得到这个消息,吴能兴冲冲找到浔叶秋,将消息告知与他。
浔叶秋见此消息,如听天籁,带着吴能又一次找到监考官,得到的答案依旧是“自行决定”。
浔叶秋傻眼了。
左子康闻言颠颠地跑过来,将考试卷子掏出来递给浔叶秋,只说道:“你好好看看题目,没说一定要咱们将货物护送到通州城!”
看清内容,浔叶秋如醍醐灌顶,兴冲冲地跑回去安排撤退事宜。
晚间,回沐州城采购粮草物资的人赶着两辆马车晃晃悠悠地也赶回来了。
看着两大车的物资,浔叶秋直接找来饥肠辘辘的于禾,问道:“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去了,你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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