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烟,十三岁接手夏家,扶于危难,十九岁,使夏家趋于稳定,又用六年,二十五岁,让夏家成为金陵第一。
不可不说,前半生,已经是一位传奇女子。
看着窗台前,永远摆着的天蓝色花瓶,痴痴出神,闻着里面插的柠檬香,想着一个人……
“又想元良了。”夏元峰出现在身后。
“都快三个月了,也不知元良现在怎么样了。”夏秋烟叹道:“吃不吃的好,睡不睡的好。”
“他是去学习的,又不是打仗。”夏元峰笑道:“我想杨庄先生的住处,环境应该不会差吧,再说他那大少爷性子,也应该适应适应外面的生活了,外面不是家里,不可能人人惯着他,锤炼锤炼,有好处。”
夏秋烟依旧呆呆凝望,天蓝色花瓶,因为这是元良最喜欢的花瓶,所以元良说就得放在这,然后就一直放在这,除了打扫外,从未拿下来过。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参与家族里的事情么。”
“知道,并不是不拿他当自家人,而是希望他能像只小鸟一样,在奥蓝的天空下,自由驰骋,不受拘束,永远在大姐大哥的庇佑之下,快乐生活。”夏元峰了解姐姐的想法。
“是二哥。”夏秋烟调笑着,“是啊,元良喜欢自由,也是他为什么喜欢天蓝色了,还记得这个花瓶么。”
“哼,记得,差点把咱们累够呛。”
“是啊,当初他太小,没注意,把花瓶打碎了。”夏秋烟笑着,回想着以前的事,“然后大哭,说什么也不干,非要个一模一样的,记得当初,我和小桃去南城,你和吴妈阿雯去东城,差点把金陵翻个底朝天,总算是在城西名轩阁,找到了一模一样的,他这才高兴。”
“哼,还不是您惯的。”
夏秋烟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夏元峰的脚下,“元良送的袜子好穿么。”那表情似乎在说,你这个当哥的,没惯着?
夏元峰来劲了,活动活动脚脖子,拿腔作调道:“还凑合。”
“是不舍得吧。”
这时小桃来了,“大小姐,有信。”
“是元良的信么,快,快拿过来。”夏秋烟赶紧跑过去。
夏元峰嘟囔道:“一月一封,不就那几个字么,您没看腻,我都看腻了。”
……
换季,总是会赶上雨多的时候,一场秋雨一场凉,每下一场,早晚温差就会变得更大。
轰隆隆雷声响,暴雨像个黑道大哥一样,赶走了微风绵雨这些小弟,疾速占领这块地盘,无数急促触手,敲着窗叶,打着芭蕉,让天地洗刷一新,雨水形成一条线,沿着所有沟壑处,混着泥沙流淌。
这种交响曲,是植物们的新生与天堂,却是学员们的噩梦。
训练继续。
训练继续。
三十四人,天天围绕在泥地里,苦练,一连好几天,很多人身体不支。
但教官们,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只有在最崩溃的时候,坚持下来了,才能获取更大进步。
多天严苛训练,寒冷入体,再加赶上月事,凌雨弃病了。
从来很少病的人,一病,就是大病。
泥地里,负重跑着圈,凌雨弃如一颗小草,左右摇摆,终于倒下了,身子太轻,没有激起太多黄泥。
细心的夏元良看到,立刻飞跑过去,蹲下俯身,抱起凌雨弃,摸着他额头,神情立马一变紧张,“好烫!”夏元良发现,她一向惨白的小脸,现在通红一片,像起了疹子。
孟霄云踩着皮靴,过来,就像什么都没看到,“继续。”
夏元良眉毛差点飞上天,“你说什么,你没看到么,她病了。”
孟霄云加重声音道:“需要我重复么,我说继续,还有你,回到你的位置。”
夏元良心中燃起小火苗,“你还是不是人,你没看到她病的多重么!”
孟霄云冷冷道:“我问你们干什么来了。”
“我知道,我们要成为刺客,要去完成最艰难的任务。”
“就靠你,还有你们这样的?”孟霄云指指点点不屑冷笑:“不,你们是来游玩的,度假的。”
夏元良气疯了:“不,我们是来训练的,你没看到,我们平时有多认真吗?”
“我只看到你们今天的懦弱。”孟霄云大声喊:“如果是在战场上呢,都是刀剑,就要来砍脖子,谁会来可怜你们。”
“那是两回事。”
“是一回事,训练就是战场,这道理你不懂吗!”
“但是她病了,如果你病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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