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还是那家餐馆。
秦放给安蔓倒了杯奶茶,又撕了一块羊肉,“萧草下午发消息说有事来不了了,我跟他说明天再聚。”
安蔓喝了口奶茶,笑着问他,“看来你对这个小兄弟还挺感兴趣嘛,平常可没见你这么上心约人吃饭。”
“嗯,一来是在这么远的地方碰到个对路子的人不容易,再一个平常在禹杭都是些生意上往来的客户,很少像现在这样聊得畅快了。”
“不过我也觉得这个萧草确实还挺实在的......”
安蔓正说话间,餐馆的门开了,一个谢顶发福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坐下后点了饭菜,看到秦放他们喜出望外的打起招呼:“汉人吧,过来旅游?”
如果是在东南沿海,大抵不会这么自来熟,达那这头汉人少,路上遇到了多少会寒暄一阵子,秦放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那个人特热络,看看离上菜还有些时候,也不管秦放他们乐不乐意,硬凑过来跟他们聊天。
他自我介绍姓马,做瓷器生意,过来自驾的,秦放问他是不是要登山,这位马老板瞪大眼睛说:“登啥山?冻死我那个球!”
穿的是专业户外的衣服,专业向导级别,全程抖抖索索缩车里让司机开车“自驾”,又是个噱头大于实质的,不是一路人,秦放不想跟他多说,他却越聊越嗨,天马行空,谈自己的生意,抱怨这一路吃的不好,夸秦放和安蔓养眼般配,又很关切地问安蔓:“妹妹,脸色不好,晕车啊还是高反啊?”
好不容易熬到他那桌子上菜,这马老板犹自念念不舍,对秦放说:“兄弟,晚上去我那聊聊吧,我跟你投缘,一见如故,说不完的话。我就住城中心的金马大酒店,1808号房,你一定来啊,咱们聊聊。”
这马老板,也忒逗了,吃完饭回去的时候秦放还止不住好笑,同安蔓说真是莫名其妙,自己话都没跟他说两句,到了姓马的嘴里,居然就“一见如故”了。
安蔓勉强笑了笑,脸色很疲倦,秦放过来搂住她,在她鬓角亲了亲,说:“姓马的只有一句说对了,你脸色真不好,是这两天太累了晕车吗?”
安蔓点头,又指指自己的眼圈:“进藏之后就睡不大好,晚上吃片安定行么?”
“你体质本来就弱,别吃太多,一片就行了。”
安蔓淘气:“体质好的就能吃的多吗,要是你得几片?”
秦放故作深沉:“要放倒我这样的猛男,至少两片……三片才保险。”
安蔓格格笑起来,她挣脱秦放的怀抱,去到一边打开行李箱取药,拧开盒子盖,先倒出一片,怔愣了两秒之后,又倒了两片。
三片安定,握在手心,汗出的厉害,安蔓心跳的很快,回头看秦放,他正在开电视调音量,调着调着忽然噗一声笑出来。
安蔓的嘴唇干的厉害,她不安地舔了一下,说:“秦放,我给你倒杯柠檬水吧。”
金马大酒店,
安曼站在1808号房门口,掌心不住出汗,从这个晚上,从她把安定片放进秦放的杯子里开始,掌心的汗就没听过。
终于下定决心去敲门,才发现门是没关严的,轻轻一推就开了。
房间打着空调,开着电视,赵江龙坐在沙发上,小腿架在电视前的茶几上,看着电视。
安曼走过来,腿有点打战,她停在沙发旁边,叫了声:“赵哥。”
赵江龙在茶几上摸了烟,打火机咔哒一声,火苗窜起,隔着火苗瞥了安曼一眼。
“安......小......婷,改名字了?”
安曼没有说话,赵江龙笑呵呵的,仰头朝她脸上喷了一口烟,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清清嗓子咳嗽两声,阴阳怪气的开始读一段话:这世上终有注定的一个人在等你,那时你才明白。为什么跟那些错的人都没有结果。”
安曼的脸色一下白了,先前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倒霉,偏偏在这种地方跟赵江龙狭路相逢,晚上她跟秦放在还在昨天那个饭店吃饭,萧草发消息说有事来不了了。
过了一会赵江龙进来了,走过来跟秦放套近乎还报出自己的酒店跟房间号,再三邀请秦放晚上过来,安曼心里知道:房间号不是给秦放报的,是给她报的啊。到现在她才知道,没那么多巧合因果,分明是被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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