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大笑了一番,陈诚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很是郑重的对戴文说道:“戴文,还记得我叫你注册的橡胶公司吗?戴文你知道吗一场盛宴即将拉开序幕,能够从中分到多少蛋糕,就看你的了。本人的身份,在这次商业活动中不宜露面啊!”
盛宴?蛋糕?戴文完全不能理解这里头的意思,不过他没有表示质疑,想来陈诚是有个成熟的计划的。
“戴文,从今年的春天开始,伦敦证券公司的橡胶价格开始上涨。这是因为供求严重不足导致的必然趋势,事实上当我还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做过细致的研究,并断定未来的一年时间,橡胶价格将出现一个井喷似的趋势。”
陈诚说完后,一副“听我的没错”的表情,似乎一切都是必然都在预料中。戴文消息也算灵通,知道橡胶的价格一直在涨,听完了还没啥太大的震撼,毕竟橡胶价格上涨,对于他来说有点遥远。
陈诚转身一指身前的城市。“戴文看见了吗,这个城市聚集了全中国六成以上的金融资本,要说是遍地黄金都不过分。”这个话有没有夸大的成分,陈诚已经不想去研究了,重要的是戴文相信。
“戴文你眼下的任务是联系媒体,未来半年内,我希望看见每一家报纸都在报道橡胶。报道的原则是,怎么往好里吹怎么报道。”
“没有问题陈,不过这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戴文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很明智的道出了自己的困难。陈诚点点头,我将拿出一百万美元,作为此次行动的经费。在此之前,戴文,你需要去花旗银行办理两个账户,其中一个由你支配,资金为一百万美元。”陈诚说话的时候,完全是一副傲睨天下的气势,手一挥狠狠的向下一使劲。
“戴文很快我们就要发一笔大财了。”
就在陈诚和戴文密谋要在上海橡胶股票上大赚一笔时,在离上海三百公里远的金陵城也正发生着一件与陈诚相关的事。
二十世纪初的金陵府大街极为热闹,至于几十年前,湘军破城后的“金陵之役,伏尸百万,秦淮尽赤;号哭之声,震动四野”的影响早已荡然无存,益长江之利,行通商之便,没了战乱的纷扰的金陵就是那个“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这几年的金陵,早就恢复那秦淮河畔灯火通明的繁荣样子。
大街上的人流一派熙熙攘攘的样子,衣着光鲜的士绅与面带菜色的北方难民一起在这千年古城的街道上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正对一面贪兽照壁的两江总督署的辕门,门外走廊两端与辕门相近处的两座吹鼓亭旁外站着数名持新式洋枪绿营兵,虽说扛着新式德造毛瑟步枪,负着牛皮弹包,但配上那身勇营兵服却显得有些古怪,至少在洋人眼间是有古怪。
偌大的两江总督署里,曲径通幽满目的风景,别致的风情,或许就在不经意的驻足间,就有一段悠长的往事,它穿越岁月的长廊,风尘仆仆的袭来飞檐长廊小桥流水……对于府中的一切,出任两江总督有两年的端方早已看够了,至于这两江总督署的故事和过往,同样也厌了,这“大清国”现下是风雨飘摇,身为两江总督,苦心经营如履薄冰这八字或正应了端方此时的心境。
“庚子年的事件本属荒唐,唯独南方的“东南互保”尚属清醒之举”
话时,虚坐于端方面前的刘能贤在说话时微微抬眉瞅了眼总督大人,觉察到他在听到这话时眉头一扬
“年虽幼,久居洋,到明几分事理!难得!难得!”
原本懒坐于椅上的端方听到这话后,忍不住点头赞了句
但毕竟身为满人的端方对此仍可谓的是“耿耿于怀”,外人称之此举为“英明”,称此为“明智”,但仍无法解开那根心结,英明是官话,明智是识时物,这无不是士大夫所不耻,反倒是今天听到的“清醒”二字,倒解开了那块心结
看到端方眉头一展笑开了,难得见总督大人高兴的刘能贤忙接着说了下去
“那人还说了,自古以来,帝国的官场决不允抗旨,朝廷之令即使再荒谬不堪,也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然东南诸督以乱命而不奉,愚夫可斥“诸督卖国”,然世人皆知,在庚子年的巨祸中,正是东南诸督牺已之名,方才得我大清帝国半壁江山之稳定,保得了帝国元气疆山,此等盖世之功,非得百年之后方才论定。”
“哦!”
“能贤,你所言可是实话!”
端方突然的责问,让一直虚坐于椅上的刘能贤连忙站起身来,双手一恭施起礼来
“能贤句句实话!绝不敢妄言欺瞒总督大人!还请总督大人明鉴!”
皱眉抚须思考酌茶功夫,端方抬头看着恭站在那的刘能贤,轻挥右手示意他坐下
“他曾言当年议和大纲一签,除在那框框里的周旋,勉强还可争取些许利益!”
“确有此言!”
“哦!”
虚应着端方左手端起茶杯来,一副沉思状
“你观此子如何!”
“骨子里全不见圣人丝许教诲,反倒多些洋人才有的利气”
刘能贤如实的答道,那日在孙镜南书房里虽说他陈诚摆着一副做作的仪态礼数周全,可骨子里那股洋人味,却是瞒也瞒不住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