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夏末临近秋收的时候，养殖场发现五头牛犊居然具有一环的水系魔法天赋，而稍作追溯，便发现这些都是初春所生，同一时期大约生产八十多头，占比只有百分之六。至于余下的，晚出生的牛犊虽然没有展现出魔法天赋，但照此比例估计，千余头牛犊的百分之六，既幸运牛犊的总数为六十头左右。而陆陆续续发现新牛犊的情况也证实这一点。
看到百分之六这个比例，焦明心中略作盘算，然后又将这份资料翻了两遍。问道：“就这些？”
“你还想知道什么？”
“小牛犊都是一环？”
“至今只发现一头二环。”
“那么血脉统系呢？”焦明见冰莲迷惑，又通俗的解释道：“也就是说，这些牛的父母都是哪个？”
冰莲点点头，由人推牛，对于这个问题表示理解，“牛的母亲倒是可以追查一下。父亲哪里去找。”
“配种没记录吗？”
“什么是配种？”
“就是挑选性状好的公牛留作种牛，在母牛发情的时候与其配种。”
“你家乡是这样的吗？那剩下的公牛怎么办？”
“骟掉。就是切掉‘那个啥’，否则野性难驯，没法驱用……”话至半截，焦明便意识到这是来自地球的惯性思维。以这群水系魔法战士的力气和尿性，再怎么不听话的牲口也给你直接打服了，更何况还有灵魂连接的效果保障。甚至反过来说，表现出极大‘野性’的牲口更招大家喜欢，并率先被挑选也不一定。
而冰莲的回答也印证这一点。“怎么不能用？降服不了自己的坐骑，还算什么水系魔法战士。”
“那么……那方面呢？”这一次焦明做了个手势以说明。左手食指拇指成环，右手食指穿入。
冰莲俏脸一红，一巴掌将焦明的双手按下去。“放养，吃草的时候来情绪了就……那啥，随母牛心情随便选择配偶。或者按照你家乡的说法，叫做……‘自由恋爱’来着？”
这次轮到焦明懵逼，一口老槽卡在喉咙，差点被呛死。去他娘的自由恋爱，牲口的事，能叫自由恋爱吗？然后意识到当初忙于钢铁生产和气系魔法研究，显然对于畜牧业养殖放松了管理。三万头的族群，居然只有千余牛犊，这百分之三的年生育率，真的不够看，甚至可以说是动物界的耻辱。
“但我也远远看过养殖场群牛的状态。公牛之间时有相争，不过强弱悬殊。想来绝大多数牛犊，都是那些六环七环的后代。”
焦明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从水系魔法战士的晋升过程判断，锻炼占据很大因素。而魔法力量让牛的肌肉和筋骨强健，却未必让疏于锻炼的小蝌蚪也更有活力。再考虑到牲口自然状态下的交配，根本就是‘海天盛筵’，公牛不挑剔，母牛更是来者不拒。所以究竟是谁的种，还很难说。
“那么先拿母牛的资料来看看吧。”
“现在？”冰莲迟疑道：“恐怕很难。原来没底子，现在又是过节放假。”
焦明撇撇嘴，没辙干瞪眼。不过紧接意识到到什么，询问起有关牛群繁育的基本常识。冰莲则简短科普，夏秋发情，十月怀胎，单胎，次年春夏陆续生产。
“也就是说，今年牛**配的时间刚过，由于没人重视，谁是谁的种，仍旧不知道。”
“似乎是这样。”冰莲承认。
“唉……”焦明长叹一口气。显而易见，若想研究，必须从配种收集数据。就只能从明年夏天开始初步的小规模实验，后年出结果，再改进实验方法，便又是一年。这种需要长时间等结果的实验，还真是折磨人的耐心。
冰莲问清焦明沮丧的因由，却是做回忆状，“记得养殖场的报告中还提到一点，某些环数更高的母牛，似乎有全年发情的迹象。”
“真的？”焦明惊喜追问。如此一来，虽然十月怀胎和小半年的等待省不得，却也可以节约许多时间。
“记不大清了，拿来一起看吧。”
冰莲挠挠鬓发，然后吩咐夏风几句。夏风领命挤出这一处小棚子。待焦明取得第二场比斗的胜利，夏风返回。二人果然在一份报告的尾页发现有关‘全年发情’的一段附言。不过文字间对鳄鱼家的歌功颂德，让焦明产生一种‘献祥瑞’的既视感。似乎是冥冥中某种存在因为鳄鱼家族的功绩，才赐下如此福利。
“如何？”
“这人说话有点不靠谱，还需要亲眼去看看。”
至此，只是回到鳄鱼领的第一天，焦明便给自己揽上几件大计划。而打过两场，思虑几多，焦明略感腹中饥饿，感叹消化能力之余，向冰莲表示想去广场吃喝一番。冰莲索性将夏风按在这里顶班，和焦明一起来到广场。
此时这里一部分人已经进入集体跳舞消食的环节，二人加入人群蹦跳几下乐呵一番，然后随便找位置坐下开吃。吃到一半，却听石台那边传来合唱的声音。很快，整个广场，还有那边其他三系魔法师的小楼，都跟着附和，加入这一个大合唱。
焦明掏掏耳朵，本想继续吃，却感受到手臂被触碰，扭头看到冰莲的笑脸，以及那一双沾着油花，不断开合仿佛在说些什么的红唇。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焦明大吼一声，将耳朵凑过去。
冰莲也意识到问题所在，索性一下吻在焦明耳鬓，待其惊讶的转过头，顺势将一个鸡腿塞进其嘴里，然后不理会发呆的焦明，跟着周围众人一起高唱。
两首大合唱结束，焦明也擦干净了湿哒哒油腻腻的耳鬓，却望见不远处四层楼里的另外三系魔法师似乎在缓缓离开，整体仿佛银屏出字幕的电影院。心中不由疑惑，难道这秋收庆典的过程有了变化，这就结束了？
“喂，刚刚你怎么不跟唱，才告诉我你打算‘更鳄鱼领’一些。”
“忘了忘了。下次一定喊破喉咙。”焦明赔笑辩解一句，然后指向四层楼方向。“那边怎么看起来像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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