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仆蝶哒可以是说是由于精通多种语言，而自动成为语言专家的存在。不过将其传送过来之后，焦明某种意义上也清闲下来，看着蝶哒与冰莲的讨论，基本插不上话，索性去忙更在意的事情：扫盲夜校。
接下来几日，焦明亲自参与宣传，总算让成人扫盲夜校的招生工作开始有了更大成效。不计在职培训部分，在夜宵和暖气的吸引下，由原本的一个班三十多人，扩大至四个班级二百多人。
不过大部分平民学员来了之后，便趴在桌椅上打盹直至教学视频放映结束，白吃一顿回家睡觉。甚至最初那一小撮想由此改变命运努力学习的学员也受到影响。
焦明看在眼里，愁得不行，上思想政治课的时候也多次走神，然后遭受闪鳞的‘好心’提醒与纠正。
事实上有许多激励办法，但总觉得杀鸡焉用牛刀。若提前拿出来并开始沿用，扩大化后成本高昂且不说，以后更大问题的时候又该怎么办？思来想去，焦明还是决定选一个麻烦但省钱的，找到那位发电厂的管事，讨论一个实习生计划。大致来说便是进行一场数学方面的阶段性测验，通过者便可以获得实习生的身份，直接进入发电厂，而薪水方面虽然不如正式员工，却也会比现在的苦力工作高出一块。
“就这几堂课？他们加法都算不明白，不行不行。”不过这位管事却是大摇其头，掉头就走。
“别急着拒绝，且听我慢慢道来。”焦明嘿嘿一笑，揽住这位的肩膀，不让其离开。
“拿出家族关系也没用，大不了撤了我。”显然这位还惦记着这一茬，反而是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秉公态度。
“你老这脾气还真是……”焦明苦笑不得，索性直奔主题，简短捷说。而理由也很简单，无非是个长远目光的问题，在这初始阶段就能快人一步的家伙，最后也很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小学毕业生。
听着听着，这位管事终于被说服，但显然在用人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在辞退方面仍旧保留了权力。焦明撇撇嘴，索性在辞职方面埋下伏笔。双方就此谈妥，次日这个招聘计划便在开始上课时公布开来，当说至薪酬数字，教室内当场炸了锅。不过焦明掰弯一截暖气管道后，全班便安静下来。
接下来便是发卷，监考。试题虽然全是加法，且只有小学水准，但量超大。十个阿拉伯数字翻来覆去，足足有上千道考题。而这种情况其实是那位管事的建议，毕竟他们的工作简单重复，不仅对效率和耐心有要求，也特别考验厌烦状态下的工作能力。
焦明起初还有些幸灾乐祸，但当面临阅卷任务的时候，却是彻底苦起脸。正打算对教工们说点鼓励性质的话，却发觉大家并无担忧之色，为免露怯，找上棕蹄悄悄询问情况。
棕蹄自然有问必答。“大人您看，其实这试卷很多都是瞎写的，只要看看前十道题，后面的情况也便不用多看了。我估摸着，需要通篇对照批改的，不出五份。”
焦明抽抽嘴角，翻看几张考卷确认这么回事，“真TM是浪费了这些白纸墨水，下次提醒我，改用答题卡。”
“其实吧……我觉得，如果能早点来这样一次，情况或许会好许多。”
“更早？那考这些人什么玩意？”
棕蹄一窒，无奈苦笑。事实上，学习之后可能获得的种种好处，招生宣传中早已有之。无奈空口白话，根本没人信。这一次与用人单位的直接联动，已经算是足够早了。
次日成绩公布，有四个人获得实习生身份。当着所有扫盲学员的面，完成签约。
而值得一提的有两点，事实上按照那位管事的标准，只有两个勉强合格，焦明好说歹说增加两个名额。其次，虽然员工福利包住宿，也就是发电厂旁边的两栋小楼，但为了加强宣传效果，这项福利索性折现，让这四位继续生活在平民区。上下班远一点，夜校却方便，同时成为活榜样。
这件事过后，扫盲夜校学员的学习热情果然高涨，然后便迎来的下一个问题。人过中年精力下降是客观事实，更何况是在辛劳一天之后，另外个人智力差异上的影响显现，学员开始分层。以成年人的智力，学习小学数学程度的东西，真的并不困难，这个分层只是快慢而已。
另外总结来看。这些普通人学员，日常生活中基本的加减法计算还是可以的，主要障碍点有二。一只是接受阿拉伯数字的新式计数法，二是少有接触的‘乘除’计算。
焦明对此早有预案，当即开始分班，上中下三档，两头小中间大。并从尖子班中雇佣人手当做差班的助教，薪酬以时薪估算，略低于棕蹄等人，却也足以称得上肥缺。尖子生的热情更为高涨。
这一番焦头烂额的事情忙完，已经是十几天过去，扫盲夜校算是勉强走入正轨。焦明仍不放心，待新一批调来的教工熟悉工作，又叮嘱棕蹄许多，这才渐渐放手。然后拿上尖子班的成绩单和进度表，找上更有经验的冰莲，请其估计这些人完成小学课程需要多久。
“这种半日课程计算，三年。”
焦明一愣，“太久了，你没算错吧？”
冰莲一拍额头，恍然说道：“抱歉，我是按照课程时常简单折算。考虑实际情况，单数学一科，外加看懂账册上的简单文字。再压缩些练习课程……或许半年就足够。”
这样子还差不多，焦明点点头，“那么我这边告一段落，语言方案如何？另外什么时候回长藤镇一趟，看看新化肥厂的运营情况。”
“我忽然发觉，你竟然是一个比我还厉害的工作狂。”
“事情太多，没办法。”焦明苦笑一下。
“晚上给你奖励。”冰莲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转头看看窗外天色，不等焦明确认什么便一一回答问题，又另外简述多方面事情的进展与概况，甚至包括鳄鱼领与艾米丽师傅的交易，一切总结起来便是‘放心’二字。
“……你这样子忙碌，我也不能太落后不是。”最后冰莲如此笑着道。
焦明沉吟片刻，叹道：“你显然比我还要忙啊。晚上还是我给你奖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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