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山洞,吕不从终于看清,原来柳遇青手中握着一杆火把,只因放在洞中太久,生了潮。
柳遇青将火把带火芯的一截拆开,又去谷中寻了些干柴树枝和干杂草,用火折子点燃干草,在入洞口五尺之处升起了一堆火。
借着火堆的熊熊大火,柳遇青费了好些工夫终于将生潮的火把点燃了。
她拿起火把在洞内四处寻探,说道:“这洞中太久没住人,洞口又被封了四年之久,这里边儿有一种浓烈的潮湿味儿,得拿火好好地熏烤一番。”
“阿青师父,还有火把吗?我来帮你。”
“火把倒是有,只是这火把浓烟滚滚,这一把都呛人了,再来一把,就怕我们没把浊气熏散,自己却被熏死了。”
吕不从憨憨一笑,柳遇青道:“好徒儿,你就在火堆处生火,莫让火堆熄灭了便成。”
过了一阵,柳遇青又在洞内石壁四周摸索着什么,渐渐的,洞内石壁上亮起了灯火,越来越多,不过片刻,洞内竟然亮得通透。
原来洞中石壁上早已镶有油灯,每隔三尺便有一盏,左右两侧洞壁上都有。只因时日久了,油灯中的油上覆盖了厚厚一层尘灰,柳遇青便打着火把将油上覆盖的尘灰清除,又用麻布绳做了新的灯芯才将其点燃。
待洞中的壁灯都点燃了,柳遇青随即灭了火把,放贵洞中拐角处。吕不从借着透亮的火光才发现,这洞中原来内有乾坤。
石桌、石凳、石板床应有尽有,洞内石壁上还有一架简陋的书架,只是书架上什么也没有,除了厚厚的一层灰。
“嗨呀!原来这山洞里面儿可不简单呐,桌凳齐全,这分明是一处住所。”吕不从感叹道。
“这山洞原本是掩月谷的忏悔洞。”
“掩月谷?这山谷原来叫掩月谷,掩月~掩月~依我看何止是掩月,就连这炎炎烈日也能被掩在谷外。”
“掩月谷确实是这山谷之名,但更重要的是,掩月谷本是江湖之中的一大门派,曾与漠北十三寨、燕南杀人庄、西川唐家堡齐名。
后来受朝廷打压,掩月谷谷主洛天雄走投无路,但誓死不从朝廷的招安,便一把火烧了这谷,带着门中弟子远走他处,不知去往了何方。
而这山洞,便是先前掩月谷弟子忏悔思过之处。”
一种莫名的哀伤之感冲上眉头,吕不从摇头哀叹,道:“阿青师父,你说朝廷为何要打压江湖人士?”
“说到底,还是皇帝老儿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他担心江湖人会造反,夺了他的皇位。”
“啊?这,江湖人怎会造反呐?”
“怎么不会,本朝先皇慧文帝的皇位就是造反夺来的,而为他夺得皇帝宝座的最大功臣就是江湖人!”
“江湖人帮他夺了皇位,他反而施以毒手,这不是恩将仇报吗?”
“自古帝王寡义薄情,那一声‘孤家寡人’岂是常人能叫得了的?”
吕不从心中有些苍凉之感,不愿再聊此话题,便问道:“阿青师父,我们约定的人何时能到?”
“并未约定何人来此呀!”
“方才不说到此地是为了完成一个约定?”
“这话是没错,可并非有人要来此地。”
“那约定了一个啥?”
“此约定,在你而不在我。”
“我?”
“是也,是也。在我们受命前来营救你之前,程老与我们定了一个约。叫属下等人授你武艺,十年内若你能胜过我们所有人,便可让你去见他。”
“程老?是何人?”
“程老名叫程顾颜,江湖人称‘一指神算’,乃是我们沧南盟的军师。
义父当年能率领沧南盟一路披荆斩棘,笑傲群雄,由一个十余人的小帮会,壮大至九千余人的江湖大盟会,如日中天之时甚至敢与崆峒派、青城派等江湖大派并肩,其中有一半的功劳都得归属程老之手!”
“竟然如此厉害,他为何要见我?”
“程老即是沧南盟的军师,更是义父的结拜兄弟。义父遭朝廷的毒手后,沧南盟便土崩瓦解,其后全倚仗程老率领我等,才一步步又将‘夜行阎王’发现壮大起来,虽然远不如当年的沧南盟,但好歹也算江湖有名了!
这次也是奉了程老之命将少主救出,程老要见你,是因有重要之事将托付于你。但在此之前,你的武艺须得胜过我等才行!”
“所以,我们到这山洞之中是为了授我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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