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方鼠辈,藏头露尾?”
白衣女子缓步而来,声如黄鹂,史浪只感被她一双妙目冷冷注视,其中杀意凉如寒冰。
但见她玲珑玉立,丝毫不带人间烟火之气,全身素白,如梦似幻,如同身体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美丽得不可方物。
微风吹过她的面纱,微微掀起一丝缝隙,那隐隐约约的绝美容颜让人触目惊心。
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扑闪扑闪,自然流露出纯洁天真的神色,与之对视一眼,便似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此女绝不该出现在人世间,即便是那九天玄女,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史浪却没有心情欣赏这美丽的风景,只感到那女子的丝带,如同一条要命的毒蛇一般就要击打在自己身上。
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狠狠一咬舌头,吃痛之下,心神顿时清醒不少,爬起身来转身就逃。
白衣女子心中微微一惊,少有人能在自己媚术天成的状态下清醒,这少年看似弱不禁风,竟然有如此定力?
再凝神望去,原来只是个村野少年,身上毫无灵力波动,却不知道他为何在此地。
虽是如此,但她手上却不放松,绸带直取史浪后背,只是这小子刁滑异常,这下准头稍偏,并未打中。
史浪于此处环境早乱熟于心,在山壁穿插间,侥幸躲过。
白衣女子眉头稍蹙,脚步稍停,语带笑意,“少年,你过来,我不杀你。”
史浪迟疑着转身探头而出,“当真?”
女子微微点头,
“你为何在此地?可曾看见过什么?”
史浪先前见她与人争斗,一言一语早已入耳,早知她并非善人,到了这刻,绝对不会说实话,他心中先入为主,早已经把这女子定为不知道活上多少年月的老妖。
“我只看到前辈在与人争斗,但隔着太远,看不太清,你们说什么我都没有听到,在下不过是打猎经过这里,摔下山崖而已。”
白衣女子暗暗点头,只有这样才算合理。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可生得俊俏?”
她这话如倾如诉,娇嗔无比,已经用上了一丝媚术。
若是一般少年郎,不知她的手段,只怕此刻早就迫不及待现身相见。
“当真不杀我?”史浪躲在山洞间的黑暗处。强忍住向她迈步的冲动,心道,此番一出去便是万劫不复,这般躲藏终究不是办法。
那女子似乎看出他的疑虑,轻言细语道,
“你我无冤无仇,何出此言,再说了,对你一个毫无修为的人,我何必耍这种手段呢,”她浅笑嫣然,似不谙世事的纯洁少女,一颦一笑之间,真情自然流露。
史浪虽然心智坚定,但在她魅惑之下有些迷糊了,脚步竟然不由自主向前“那好,前辈想必也饿了,我给你找些东西吃吧。”
女子娇笑道,
“先不忙,你先过来,扶我一下。”
史浪心智还有所保留,哪里敢接近她,犹犹豫豫道,“这样不好吧。”
女子蹙眉,似嗔似娇,责怪地斜斜横过一道秋波,突然站立不稳,忽而惊呼道,“哎呀,我受伤太重。”
言罢就要往地下倒去。
这话倒是不假,史浪终归入世太浅,变故来得太快,未及思索,忙大步上前,颤抖着扶起她柔弱无比的腰肢,
只觉得触手滑腻异常,虽然隔着衣服,女子细腰盈盈不堪一握,鼻中满是淡淡女子独有的清香,如兰似麝,这一刻他心中砰砰狂跳,一颗心快要跳出胸膛。
女子嫣然一笑,如若空谷盛开的百合,一双白嫩的小手,在史浪的背后突然幻出一枚寒光闪闪的匕首。
下一秒,就要刺向他的后背。
史浪毫无所觉,担心道,
“前辈,你伤在哪里?”
女子轻咬在他耳边,如情人般地倾诉。
“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史浪浑身一个激灵,每个毛孔都在颤抖着。
“什么?”
女子眼中忽而闪过一道厉色,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过当她微微用力,突然一口鲜血喷在在史浪的脖子上。
原来她受伤过重,阴魂宗的毒药霸道无比,这一提聚真气,伤口已然爆裂。
史浪却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混不顾脖子上的血迹,问道,“你还好吧。”
女子见杀他不成,见两人奇怪的姿势,俏脸微红,娇斥道,“快放开我,男女授受不亲。“
“是是是,”
史浪慌乱中一松手,女子受力不住仰天便倒。
“你……”一口气没顺上来,就此晕了过去。
史浪呆立原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小声无辜道,”是你要我放手的。“
女子先前跟人激战,中了毒针,本想把史浪击杀,以绝后患,然后再寻觅疗伤的地点。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还没出手,便自晕倒了。
也是史浪命大福大,要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手足无措,知她早就受伤,
怎么办怎么办,也不知道她伤得重不重,伤到什么位置?
想了一阵,虽然与这老妖素未谋面,但见死不救可不是自己的作风。
他生性不喜修炼,认为毫无用处,修炼虽有天赋,却不爱与人争斗,可是问天宗乃正道门派,平日里师门教导却是极度严厉,师母也常说,行侠仗义,乃我辈份内之事。
史浪见她胸口殷红一片,纯洁无暇的白色上衣已经被血染红,如同雪地里散落的几片红梅,
若再不出手施救,怕会流血而死。颤抖着双手慢慢解开她的外衣。
只见那外衣下依然有一层薄薄的抹胸,余下之处,冰肌玉骨,肤如凝脂,一片雪白刺得人眼睛生疼。
红着脸转过头,心中犹豫了,只道,史浪啊史浪,这点程度你都克制不了,还修什么仙,但想救人需彻底,都什么时候了,也顾不了这许多了。
好在那伤口正在腹部上方,一枚黑色的长针深入肌肤,周围的皮肤泛起了阵阵黑气。
吸毒疗伤?想了想还是不行,这样自己也会一起死的。
不管了,还是先拔掉再说,
也不管那昏迷女子能不能听到,“忍着点,马上便好。”
从身上扯了块布谨慎把针包住,一番手忙脚乱,拔出长针,一股血箭冲天而起,他吃了一惊,忙伸手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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