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抱朴的死,引起至尊会的恐慌,剑书云与丹丘生、百忍商议后,广发至尊帖,要各大门派掌门或执事人前来嵩山少林共商桃花岛事件的后续之事;虽然在江湖掀起了不小的风浪,但黄抱朴真正的身份,江湖人士不是很了解,燕永宁和程敏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行程。
清箫居与扇子崖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历史使命,所以可儿不用再回去了,跟龙霜依去了啸月山庄。在告别龙霜依与程曦之后,燕永宁与程敏离开了潭州府,俗话说:小别就胜新婚。可两人已经两年没有耳鬓厮磨了,现在所有打扰两人的因素全没了,两人立刻恢复到两年以前百无禁忌的无忧无虑的生活方式,舒缓的眉目,洋溢着青春的活力,两人一路有说不完的话,两骑并行,笑语妍妍。随着两人各自敞开的心扉汇集到一点时,两人互相狐疑打量着对方:为什么我们的成长要远离繁华的都市?很显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自己的身世起疑,因为近期的所见所闻对二人触动很大。燕永宁年轻的人生每一步都是预先设计好的,除了程伯伯和敏儿外,其他的人实时的出现,都是为了燕永宁的成长;而程敏自从看见程曦后,对以前的生活开始产生动摇,程曦的眉目时常浮现在眼前,不是闯入自己的睡梦中。其实程曦亦是如此,明明感到对方极为熟悉,却是第一场相见。两人对各自的长辈产生了猜忌,是不是他们对自己隐瞒了什么。龙霜依对燕永宁一见如故,不光是因为儿时第一次见面,幼小的心灵有了对方,而是燕永宁的名字一直陪伴她成长,加上燕永宁如今已长成翩翩美少年,放大了燕永宁在心里的位置。尽管程曦对龙霜依亦是一见如故,奈何龙霜依此时的一缕芳心全系在燕永宁身上;心细如发的程敏对龙霜依看燕永宁的眼神心存芥蒂。
只是两人现在的心思都在解疑释惑上,有太多的疑问需要长辈的回答和消释,只是再怎么的归心似箭,有数百里的遥远路途的阻隔,就是着急也没有用。于是两人决定不再提及此事,相互交流这离开的两年各自遇到的趣事和感悟。一路上两人眉飞色舞,笑逐颜开,正应沿途的无限风光。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薄雾轻拂初阳淡。繁花新叶逐香尘,袅袅清幽撩人面。
桃溪浅处,疏影暗香,山峦早被春色染。花谢酒阑风来也,著进杯盏醉春山。
一曲?踏莎行?,唱尽了江南的风景山水;燕永宁不由得痴了,唱词缱绻唯美,敏儿的嗓音婉转清灵,音律与江南的云烟水乳交融,浑然一体。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对方,仿佛时间已经停滞,两人如镶嵌在三湘大地如诗如画的风景道上。只不过龙霜依含情脉脉的眼神闪现在程敏的眼前,程敏有点生气地把头半转,随即又转了回来,脸上笼罩着一层薄雾。
程敏对龙霜依有点不能释怀,嗔道:“平儿,你怎么认识龙大小姐的?”
“那天我渡江,在船舱坐着,突听船家惊呼,我才注意到,是四海帮看中了龙姑娘手上的啸月剑,见宝起义,被我赶上了;要知道她啸月山庄的少主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四海帮也不知道那是啸月剑,否则方圆数百里谁敢招惹啸月剑!”燕永宁笑说。
“我看得出她对你有意思。”程敏佯嗔地斜眼盯着燕永宁,“你是不是受宠若惊呀?不过我觉得她与程曦男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觉得呢?”
“哈哈,你自己还是黄毛丫头一个,竟给龙姑娘拉郎配,羞不羞?不过程曦真不错!龙姑娘虽然她长得惊若天人,但比起你,还是失色的,在平儿的心中,敏儿是世上最美的!没有之一。”
燕永宁一下飞纵到程敏的马背上,双臂环抱着程敏,程敏则把身子依偎在燕永宁的怀里,燕永宁的蒙古良驹也蹭着程敏的赤红马,人与马都陶醉在你侬我侬的风景中,一片旖旎,不负韶华。
燕永宁觉得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自己的世界就是程敏,多想时光能够永远延长和停滞,两人都沉迷于曾经的两小无猜与青梅竹马的耳鬓厮磨在久别重逢后迸发,两人眉目含春,缱绻缠绵。
只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乱这份旖旎的宁静,一个英武的汉子飞奔而来,如一道飞虹,只见到魁梧的背影,只是马蹄声缓了下来,接着调转马头,马蹄声声,越来越近。燕永宁已坐直了身体,程敏也挺直了身子,那个壮汉骑行的不紧不慢,一会就到两人的跟前。
“你们见到我家少爷了吗?”壮汉轻问。
“半个时辰内没有见到一个行人,你家少爷长的什么样子?”程敏轻声的回答。
“不对呀?我家少爷就是走的这条路呀,我们相差没有半个时辰的路程,长得跟你差不多,个子在你们中间,没有他那样壮实,象个书生。”壮汉满脸的疑惑,一边说,一边调转马头,继续向前骑行。
“都是你!害得我差点闹了笑话,坏平儿!”程敏整理着长衫,紧了紧腰带,然后推着燕永宁要他自己的坐骑。
燕永宁呵呵一乐,然后跃回自己的坐骑上,笑语:“你现在还不是女儿妆,不能扭扭捏捏的,否则别人会笑话我俩的。”说完,燕永宁一抖缰绳,一骑绝尘,程敏粉嫩的小脸更加娇艳起来,两腿一夹,赤红马也疾驰起来,三骑在常德府的官道上风驰电掣地飞奔起来,惊得道边的花草树木也热烈起来,不时有人从农舍跑出来看热闹,寂静的官道变得喧嚣起来。你追我赶中足足跑了两个多时辰,只见官道两边的商铺多了起来,两人放慢了骑行速度,该歇歇了,燕永宁抚摸马颈,手感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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