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新蔡下雪了。
在后世的南方,雪是个稀罕物,冬日的风有些干冽,带着片片雪花吹鼓着路上行人的裳衣,大街小巷,屋檐树梢,无不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
不同于后世的人们看见雪的欣喜,人们紧紧的扯着自己的衣衫保暖,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雪花,十分惆怅。
这个年节,却是有些不同,因为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死在这个寒冬。
沈怡然给唐平编织了许多过冬用的衣服,这让唐平十分不好意思,两人就这样坐在门栏上,看着雪景,交谈着,似乎并没有被那残酷的现实所影响,很是温馨惬意。
.........
“把你家娘子送走了?”姬庐笑道。
“师傅,你又取笑我。”唐平脸红了,不自然的扭了扭屁股。
“踏踏踏。”一阵阵脚步声传来,唐平回头,只见两个人走了进来。
“你们是谁?”
唐平率先发话,对这突然出现的陌生二人很是警惕,尤其是那领头男子身后的人,一身黑袍,遮挡着脸,散发出来的气势让唐平觉得十分危险,默默伸手摸向了一旁枪柄...
“二弟,莫非这位少年就是你那徒弟?呵呵,不错,少年英雄。”
“二弟?难道这人就是姬般?”唐平看着眼前发声的男子,风度翩翩气度不凡,不用多说,长的也是个十分俊朗的美男子,尤其是哪眸子,和师傅也是十分相似,只是那眸子里的深邃让唐平看的好一阵心惊肉跳。
“平儿,你先去外面候着。”
“师傅,你...”唐平担心的看了一眼姬庐。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去吧。”
“好。”唐平扫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二人,走了出去。
“吴寿,你也先出去。”
“是。”黑袍男子转身也走了出去。
————————
唐平在外面抱着自己的黑色长枪走来走去,停下,看着站在门口遮挡着面容的黑袍男子,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持剑守在门口,好像唐平才是真正的外人一样,这让唐平十分不爽,同样也让唐平对那男子的相貌产生了好奇。
“你说什么!姬般,你答应我的!”
站在门外的唐平瞳孔微缩,修习了内力的他无感十分敏锐,早已超出常人吗,自然是听得十分清楚,这是师傅的声音。
提起长枪,不做多言,做势就要往里面闯。
那黑袍男子终究还是动了,抬手拦住了唐平的,一言不发。
唐平的双眸死死盯着他,双眼森寒:“让开。”
“咔嚓。”黑袍男子扣在剑柄上的手略微抬起,露出了藏在剑鞘之内的半分寒芒,有半分挑衅的意思。
院外的空气这一刻几乎凝住了,二人蓄势待发,相互看着对方。
唐平终究还是少年心性,先动了,他实在是担心师傅此时的安危,毕竟师傅身上的伤还没好,而且,他的感觉告诉他,师傅之所以受伤和这二人一定脱不了干系。
一股雄厚磅礴的内力从唐平身上涌出来,把他的衣袖卷动的上下翻滚连带着额头上的片片刘海也跳动了起来。
吴寿握着剑柄的手心略微出汗,手上冰冷的剑柄更加发凉。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少年一瞬间可以变得这么危险。居然有着如此恐怖的内力,这让他握着剑柄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唐平一枪戳去,这一枪包含着十分庞大的内力,有着犹如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吴寿也抽剑迎上,这一枪他要是挨上了,纵使他武力不凡,毫无疑问,也肯定要丢掉半条命。
一瞬间,电光火石,二人手持兵器撞在了一起,爆发出一股十分剧烈的浪潮,吴寿原本掩盖着的样貌这一刻也出现在了唐平的眼帘。
鼻梁高挺,双眸狭长,一道十分明显的伤疤从他的眼角一直延伸到他的嘴边,看着十分阴森可怖。
“平儿,为师传你内力,不是让你用在这种地方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快收起来!”
院内传来姬庐的声音,依旧深沉有力,不容推辞,但是却透着一丝哀伤。
唐平双眼微闭,等再次睁开时,眼中的血红却是褪去。
“是。”唐平收枪,原本二人之间的磅礴内力也散去了,唐平不由地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吴寿则是如释重负一般,向后退了五六步才勉强停下,那副鲜少有人看见的面容又重新被遮盖住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回到了原本的位置继续守着,不过没人瞧见的是,他那狭长的双眸越发阴森了,狠狠的盯着唐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