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安静的郡守府此时一片混乱,常伯奇看到李崇勋的退去,却并未再次亲身追去,只是看着李崇勋消失的背影,感叹道:
“这次若不是你,我想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这李崇勋再如何精明过人,也不会怀疑你的身份,他这次是死定了。”
“他就是太自负也太自私了,不然不会有今日的下场,我本不愿意助你,可再让他活下去,公子就必死无疑了。”一身黑袍,戴着斗笠的壮汉,立在常伯奇身后,说道: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本以为公子回归之后,他们父子能摒弃前嫌,哪怕心中有刺,也不至于生死相向,可是前几日与阳真道长的密谈,是彻底地打断了我的幻想。”
几年前那场袭击,你就该知道李崇勋的为人了,常伯奇心中暗叹,能够把妻儿拿来挡刀,事后更是遗弃自己的儿子,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在意亲情?
“老纪,不是我说你,咱们之间认识也一二十年,你啊,就是心太软了。”斗笠下的男子正是纪由,常伯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说道:
“这常伯奇我早就说过,不值得你投靠,你偏不信。你可别忘了,咱们两个来这昌安郡的目的,这次若不是公子,也不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做出决定。”
谁也没想到常伯奇竟然与纪由认识,不过这也是常伯奇为何那么有信心能给那些刺杀者提供助力,有了这李崇勋心腹之人相助,郡守府的一切布置根本瞒不过常伯奇。
城外的那庄叔简将军,也是依靠纪由,伪造了一份信函,这才让常伯奇能混入军中,暗中控制了庄叔简的军队。
最重要的是,郡守府的一些侍卫,全部被纪由悄然调离了位置,哪怕刘展是侍卫统领,面对这些情况,也没怀疑过纪由。
“闲话少说,李崇勋退去的方向,早已经被那些刺客渗透,他出不来了,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公子吧,他可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常伯奇见到周围越来越混乱,也不再停留在原地,转而朝着金玉苑方向走去。
“有阳真道人在那里,你我不必太过担心,这道人的能力,不必你我差。”话虽是如此说,纪由也是脚下不停,躲避着混乱的人群,跟在了纪由的身后。
就在二人离去之际,另一边的李崇勋也是在刘展等人的护卫之下,退到了另一个庭院,走廊之上传来诸人急促的脚步声,忽然间刘展伸手一摆,拦下了众人,黝黑的脸上尽是严肃之色:
“不对,这里太安静了,府内这般混乱,这里不仅没有侍卫丫环,更是连一个人影也无,甚至连远处的声音也在变弱。”
一众侍卫忙持刀围在李崇勋身前,然后向四周看去,只见假山甬道等处,阴影中似乎有无数人影涌动,不由得脸色苍白起来,这么多的人手,单凭他们几人绝对抵挡不住。
“这怎么回事?此地的侍卫呢?”李崇勋此时也是脸色大变,不复之前的镇静,咬紧牙齿,不住地咳嗽了两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涌出,忙拿出手帕捂住嘴。然后悄然握紧手帕,声音嘶哑:
“先前那些侍卫,不都是布置在此处么,为何此时不见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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