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锡回神注意这个新朋友,双鬓微卷,不太标准的地中海发型,如同机械摇滚乐队的一个鼓手。
“你好,刘易斯·尼古拉·达武,乐意与您同伍。”
“你好,泰锡儒勒多罗那,请多多指教。”他把自己原本的名字加了进去。
“你的祖先是从东方来的吗,这个名字有点亚细亚的味道啊?”
“是的,母亲定居到塞班牙不让我忘记之前家族的文化,给我取的名字。”
“嘟”,是集合哨响了,泰锡把玉戒放到裤兜内,宿舍内的人跑向操场。
“猎兵13团D连,集合。按照高矮顺序排成两排,最高的站在最左边。”
差不多三十个士兵,遵从指令,队伍在前后调整着。内伊正对着两队队伍,旁边站着朱诺副官,紧挨着拿泊莱昂。
拿泊莱昂在D连之前的一众人之前重新给之前做了一个关于整个团队介绍,他像一头狮子一一样表示这个地方,突尼希亚将会被攻陷。
士兵们只需刻苦训练,按照他的要求达到一个个他的小计划,首先就是队列训练。
稍息,立正,停止间转法,行进走,站军姿,像其他无数古今军人一样的基础课,枯燥,却充满着严肃。
内伊队长要求每一排必须在一天之内达到不仅学会,更得达到一种整排人像流水线同一工种机器人一般的默契。
谁知是不是他刚刚喝多了的天真想法呢?尽管如此D连还是尽力去做到。
在头顶的太阳升高而又下降的过程中,大家的脖子都如同背了一百斤的棒槌,困倦,疲惫。
也许拿泊莱昂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将那辆普柔(Peget)p4,停在距离操练场大概十米远的地方。
捣鼓出来一个音响,“同志们,累不累?”
“累!”“不累!”,有诚实说出感受的,也有坚毅坚持的。
“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感受,很可爱,我准备放点交响乐刺激一下大伙。”他接通音乐,音响发出欢快的声响。
“我和你们一起听这些雅乐,据说能防止打瞌睡。”他翻进车里找起了什么东西。
“雅克兄弟,雅克兄弟,快起床,快起床。
去把晨钟敲响,去把晨钟敲响。
叮叮当,叮叮当,叮当叮当当”
“哈哈哈哈。”泰锡忍俊不禁,这可让内伊抓着了现行。从队伍中提了出来被加罚二十分钟的军姿。
“《雅克兄弟》,有那么好笑吗?列兵?”拿泊莱昂一脸狐疑。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出来?对不起上尉。”泰锡无由辩解,只是这首和他在经历滑铁卢之前的人生中小时候听的《两只老虎》很像。
一首曲终,另一首接着而上,“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在和你们开玩笑,但是儿歌《雅克兄弟》确实曾经也是一首,就是这首交响曲的一部分。“
新的一首一开始有些迟缓,但确如他所说,像那首儿歌。
“森林的一个猎人死了,一群动物来为他送终,一头熊走在最前面,跟着两只老虎,三头狼,四只绵羊……整个森林弥漫着悲伤的气氛,谁也没有说话。
兔子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把猎人埋葬到森林接壤的一个墓地上后。
在回去的路上,笑声如同海浪一般席卷,包围着森林的一草一木,一鸟一兽。”
拿泊莱昂像在听歌讲故事,“这是古斯塔夫·马勒的第一交响曲,第三乐章。猎人的葬礼。”
其他人在训练之后休息接着继续训练,泰锡在继续罚站,似乎也没有注意他讲了什么,他就像对牛弹琴一样自说自话,自唱自和。
“向左转!!齐步走!!”内伊继续着训练。
“下一首,马勒的第二交响曲,《复活》。在荒野中有一股声音:地球即将毁灭,人类的末日已经到来,最后的审判日已经临近。
大地震动,海川咆哮,巨石裂开,巨石挺立,人世间伟大的与渺小的,帝王与乞丐,正直之士与不法之人都一齐走来。
宏伟的声音传来,启示的小号在呼唤着。于是在可怕的静寂中,尘世生活显示出最后颤栗的姿态。夜莺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圣人与天上的神合唱着‘复活吧,复活吧,你可能被宽容。’然后出现神的荣光,奇异而柔和的光慢慢渗透我们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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