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行,就是诗多?
听到陆宣这番话,旁边的宾客先是一愣,随后纷纷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也难怪了,这话听上去,怎么都感觉像是被激怒了的顽童,负气之下才会说出来的话语。
唐恫眼睛在陆宣身上打转,故意装模作样支起耳朵,大声道:“什么?!你是说你还能像方才那样,作出的每首诗都能激发才气来,好!佩服,佩服啊!”
这般说着,他还故意绕到众人面前大声重复了一遍。
霎时间,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隐约还能听到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吵闹的议论声才猛然从人群里爆发出来。
“这也太狂妄了!”
“竟然敢说自己作的每首诗都能激发才气,他把自己当成才学大家了?”
“你还别说,没看人家刚才作的那首词,可是激起了才气文意的,保不准还真如此呢!”
“嗤——可笑之极!”
唐恫的一番添油加醋,如同是给油锅加了一点水,对陆宣的质疑声顿时从周围宾客中传了出来。
而且越演越烈,结果传到后面那些没听见前面说话的人耳中,事情竟真就是变成陆宣说出了一番狂妄自大之语,要当众再作出十几首祝寿诗,而且还是每一首的文采都能激起才气共鸣!
苏郁脸色一变,猛地站了起来,对陆宣呵斥道:“陆宣,不要乱言!”
唐满贯却大拍着手掌,不怀好意的大笑道:“不愧是能激发才气文意的才子,如此大气,老夫佩服!”
刘仁温缄默不语的坐在原位,看了身边同样没有任何言语的学士一眼,接着又眼睛在四周议论纷纷的宾客上扫视了一圈,不知在想什么。
转眼之间,陆宣竟就从原本众人口中才识过人的年轻才俊,变成了被质疑鄙夷的狂妄之辈!
尽管周围的人议论声都不是很大,但架不住上百号人都在说叨,还是这种当着面被人指指点点戳后背,庭院内外变得嘈杂不堪。
“不是这样的!”
苏小小离得较近,自然知道方才陆宣之言并非真是唐恫说的那般,有心对周围的人替陆宣辩解,但却无奈发现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根本阻止不了周围一群人的激烈言语。
“小小妹妹,算了吧!”将苏小小的忧虑神色看在眼里,黄玉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只好连忙将其拉扯住,安抚下来。
根本没人发现,唐恫此时正是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所以他笑得很是得意,小心压制着,这才没有得意忘形的大声笑出来。
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是能够让陆宣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盯着陆宣,不由恶毒想到,让你抢老子的风头,这下老子看你怎么收场?!
想到这里,唐恫正得意的想要对陆宣激将一番,然而下一刻,他那对黑眼圈严重的核桃眼蓦然睁大,嘴巴张开着,吃惊得能塞进鸡蛋!
“五福之中寿在先,更难得是子孙贤。”
陆宣背对着众宾客,不急不缓的声调在庭院内响起。
周围吵闹的声音在渐渐消失,直到陆宣念出下一句,所有的人突然之间都沉寂了下来,人们吃惊的盯着主桌前面的那个不算高大的消瘦身影!
“兰阶善体慈亲意,菽水欢承大孝全。”
主桌,原本安坐不动的学士花白的眉毛忽然动了一动,目光落在陆宣身上没有再移开。
一股代表才气的光芒,忽然再次在陆宣身上升腾而起!
他的声音,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周围众人的耳中!
“此子!”
刘仁温吃惊的看着陆宣,在陆宣再次激发才气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有所感知,只是他万没想到此子的才识已经达到这种地步!
一旁苏郁也是如此神色,然而像是想到什么,脸上紧张的神情顿时松懈下去,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悠悠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原本他还在为陆宣担心不已,想着替其如何解围,但此时看到陆宣再次激发才气,又想起了之前陆宣在自己面前写出《观书有感》的情形,还有黄豫章对他评价,不禁暗道区区几首祝寿诗,这小子能够写出《观书有感》,还用自己担心什么?
苏郁瞥了一眼瞪大眼睛的唐满贯,暗笑不已。
“这是!”
“真的激发出才气了!”
“难道他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每作一首诗都能激发出才气?!”
“不可能!这要何等才识才能如此!”
议论声随着陆宣才气的激发而爆发出来,又猛然收住,人们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院内陆宣的身影,只因为他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而且竟是盖过了院内人们的议论声音。
“天眷金萱开七秩,客来珠履萃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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