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二二得四……”
一候凉风至,二候白露生,三候寒蝉鸣,清晨的微露悄无声息的落入尘土,薄凉的秋日生硬地从云层挤出,金灰色的光线透过雾蒙蒙的空气折射到院子里,榆树的叶子稍显枯黄,被凉风吹得沙沙作响。
院子里,孩子们梗着脖,仰着头,咆哮着背诵诗词和乘法口诀,似乎声音越大越容易记住。
教室里还有着几个喜静的学生在默默记诵,辰阳捂着耳朵,嘴里快速的重复着“ABCDEFG……”
“辰阳,你《咏鹅》跟乘法口诀都会背了吗?”
沈茂富坐到辰阳身边,看着辰阳面前纸上的英语字母,惊讶的问道。
辰阳“嗯”了一声,边背边写着那二十六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字母。
“你咋背这么快,你也不写作业,我们斗鸡你也斗鸡,我们弹珠子还属你赢得多,这凭啥呀?”
辰阳放下笔,看着沈茂富:
“你咋知道我不写作业,那是我在学校就写完了,背的快是因为我懂了,不懂得东西我也记不住!”
“那你英语记住了没?”
“没有!滚滚滚,别打扰我!”
……
时光荏苒,无声溜去,中秋的夜不是夜,皎洁的月光柔情似水,清亮如镜将世界照的恍如白昼。
每到这一夜,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在月光下挑灯笼,灯笼各式各样,舍得花钱的就买一个折叠的纸灯笼,拉伸后系在一个木棍上,底部是一块硬纸板,蜡烛粘在上面,然后就可以挑着玩了,但是这种灯笼很容易就烧着了;还有就是用白萝卜做的:萝卜竖着切开挖出一个船型,边上刻出各种图案,里面倒上机油或者蜡油,点燃一撮棉花扔进去就成型了;最简单的就是把萝卜拦腰切断,从断面部分挖出上半部分的肉,倒入煤油,放个捻子,点燃以后也可以挑着玩。
“曦月,辰阳,恁妈给恁打电话了,赶紧,赶紧!”
舅招呼着正玩的兴起的姐弟俩,二人将手中的萝卜灯笼交给玉娇,惊喜的跟着舅去了村支书家。
“过节哩,恁吃月饼没有?”电话那头传来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声音,熟悉且亲切,安抚着两个孩子思念的心。
“吃了啊,俺舅换了两大篮子,有五仁嘞还有豆沙嘞,”姐说。
“恁又回家看看没有,我看电视上说咱那边也淹了”
“看了,屋里头都是水,俺舅把咱家里的东西都搁床上,柜子上了,有些能用的我都拿过来了。”姐说。
“嗯,那就中,恁学习咋样啊?”
“还行啊,辰阳也上学了,离俺舅家就两步路,晌午饭还能在家里吃呢!”姐回答着。
“叫我说两句!”辰阳将曦月手中握的牢牢的的电话抢了过来:
“妈,你们啥时候回来啊,俺爸嘞?”
“恁爸厂子里忙,正赶工呢!”
“妈,城里头的人是不是都说普通话啊?俺老师就是从城里头的回来的,是个大学生,她就说普通话。”
“有说普通话嘞,也有说家乡话嘞。”
“妈,我想要个键盘,你给我买个键盘邮回来吧!”
“啥键盘啊?”
“就是那种能连到电视上的,能插游戏卡,还有手柄,是一整套的,俺同学他爸回来就给他带回来一个,可好玩。”
“中,这两天恁表叔要回去,我让他给你捎回去,恁俩给恁舅家得听话,勤快点知道不,等这边稳定了就把恁俩接过来!”
“嗯。”
“好,你把电话给恁舅,我跟他说会儿话!”
辰阳恋恋不舍地将电话给了舅,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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