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军的秋收工作还算顺利。
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但统计了产量之后去发现，总产量完全达不到他们预期的结果。
只是勉强够现在的根据地所使用，如果想要扩张人口，那么是完全不够的。
这让李兆不得不召集了农业专家，想要询问他们的意见。
为首的农业专家叫做郭沐，他在参加人民军之前是给汴梁达官贵人们管理花草的。
是一个老园丁了，也是第一批加入人民军的人。
不过，据李兆所知，郭沐的长子，因为郭沐得罪了达官贵人，被充军到了西北，至于他的两个女儿则是被编入了贱籍。
不过，哪怕是这样，他也因为自己出色的手艺儿被留了下来，继续在汴梁做着园丁的工作。
“我建议让冬天也进行莲藕的挖掘采集工作。”郭沐说着他的办法。
人民军修水利建了不少蓄水池，里面现在都有莲藕种植。
“不是郭子。你这不是草菅人命吗。”李兆有些不理解。
虽然他很想要提高农业的产量，毕竟农业才是一切的根本，吃饱了饭才有力气干活儿，但他可从没想过想要用草菅人命的方式来提高农业产量，虽然中原的冬天对李兆来说并不冷，但这年头下水就等于把命交给了老天爷。
“我们不是有战俘吗，而且只要您攻破蔡州，这战俘的数量还会更多呀。”郭沐说着他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
“我们不是他们，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是人，是人就要干人道的事情，他们会让一些劳动人民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他们采集他们所需要或是不需要的食物、珍宝以及其他任何他们只觉得有价值的东西。但我们不一样，不是么？”李兆有些生气了。
“但是您想过没有。我们是不是对他们的惩罚太轻了。要知道他们很多人手里可都是有老百姓的命啊。”郭沐有些激愤。
“你有证据吗。我们现在还没办法收集他们残害百姓的证据，而如果没有证据，我们就杀人，那么我们和他们又有什么不同呢，难道我们推翻了他们就是为了成为他们吗。”李兆也很激动。
看着眼看着两个人要争吵起来，众人连忙将他们拉开了。
“是您是觉悟高。可我不一样。我只是为了复仇而已。”郭沐有些颓然地说道。
“嗯，复仇，你可比我还年轻呢，就要被仇恨所左右了吗，如果报完了仇你要干什么呢？我们不是为了报仇，而造反的。
我们是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而造反。我这么说，你明白吗？”李兆并不想自己的首席农业专家，因为仇恨，而在后半生陷入痛苦之中。
他在前半生中见过不少像是郭沐这样的人，对旧世界充满了仇恨，所以加入了革命的队伍，但是当时李兆所在的势力并没有把他们当作炮灰和马前卒所使用，而是要帮助他们脱离仇恨，因为只有这样，才称得上是解放，是解放者该做的事儿。
“可是我这辈子就剩下仇恨了。”郭牧平静的说道。
虽然他现在并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正是因为他的面无表情，让正是这样让一众人都感到难受和痛苦。
很多他的同僚们也明白了郭沐之前之所以忘我工作的原因。
“看开些吧，你还年轻呢，虽然侄子和侄女，现在杳无音信。但我相信只要活着终究会在见面的，而且你也可以在找个另一半呀。”李兆希望能够通过一段新的感情来让郭沐那颗死去的心重新焕发生机。
“谢谢您大帅。”
“不要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李兆明白有些事儿终究不能憋在自己的内心，而是应该发泄出来。
“我曾经是汴梁城内有名的花匠，哼，有名的花匠。”郭沐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半天。
不过不管是李兆还是其他人都很宽容。并没有催促他继续说下去。
“那是去年，前左仆射，赵老爷，呸，赵挺家里要养花，让我去伺候，当时我伺候的好好的。他们雇佣的阴阳先生，说了，这样养花风水不好，而我只能按照他们管家的吩咐，将那些娇贵的花朵移植到一块并不适合养殖的土地上，结果就是花死了，就因为这。”郭沐说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不知道是可怜自己的子女，还是因为人命不如花儿的命在达官贵人眼里重要。
“郭子呀，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造反吗，就是为了让这些事儿以后不再发生。”最后，李兆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而且你也看到了，了解了，这世界有多阴暗，所以我们才要创造光明啊。”
“是啊，光明，我现在活得比每天都开心呢之前。”郭沐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所以你就没有别的办法啦？”
李兆的话，差点把郭沐给逗笑了，本来挺沉重的，他这么一说，弄得气氛不再那么严肃和低沉。
“您真了不起大帅。”郭沐啼笑皆非。
对于李兆这种乐观而积极的态度，也正是他追随的原因。
“我不了不起，你们了不起，劳动人民了不起。”李兆指着郭牧手上的茧子，由衷地称赞着。
“可是我们之前什么都不是啊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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