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剑?血河断罪!!!”
几乎是在格瑞斯大喝出声的同一时间,兰彻斯特就直接伸出白嫩的双手向外一推,婉转的歌声也变的慷慨激昂,金色的护盾以比上一次更快的速度扩张,并且瞬间抵达至格瑞斯面前。
但格瑞斯并没有选择后退,而是紧紧握住剑柄猛力挥动起他的大剑来。
环绕在他周围的血雾已经犹如实质,剑锋划过时,后边甚至都因此而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轨迹。
只不过格瑞斯这一剑并不是去攻击兰彻斯特或者那来势汹汹的金色护盾,而是直接狠狠的向着脚下的地面砍去。
本就崩裂的地面顿时变的更加破碎,大地被粗暴的撕开一道伤痕,之前积蓄在这里的血水从石块夹缝中迸溅而起,触碰到那些血雾的一瞬间就和血雾融为一体。
血雾变的更加浓重并且借此迅速扩散,转眼间就将一大半尸体包裹覆盖,而这些尸体竟然缓缓融解成细碎的红色颗粒,虽然还保持着原本人类的形状,但显然也成为了那无处不在的血雾的一部分。
这些由血雾构成的,仿佛魂灵的人形身上都有一道若有似无的红色细带与格瑞斯相连,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婴儿的脐带一般。
圣灵之歌的护盾瞬间扫过这些血魂,但先前那种强大的击退效果放在他们身上却并不明显,这些东西仅仅是像受到干扰的图像一样颤动两下就安然无恙的停留在原地毫无动静。
相比之下,格瑞斯本人就显得狼狈了许多,哪怕他是弗伦提尔的总骑士长,理论上整个军队中实力最强的人,他也没能在圣灵之歌的冲击下稳住太长时间。
事实上,格瑞斯压根也没想硬撑,虽然他看起来似乎在战斗这件事上很疯狂,但他并不是个白痴,在成功弄出那些血雾,并且将大量尸体全部分解同化后他就拔出深深陷入地面的大剑直接选择向后撤退。
在远处盯着这边看的弗伦提尔士兵们几乎全都下意识的想要后撤,天知道他们那残暴的指挥官还会不会跑人群里来上一发超压,何况现在这个名为血河断罪的战技看起来也不太妙的样子,但在那几个同样身披黑色铠甲的副官凌厉冷漠的目光扫视下以及几个骑士稍微后退了两步就被直接他们一剑砍掉脑袋后,这些人就再没有一个敢乱动的了。
他们深刻的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踏上了一条注定有去无回的贼船。
金色的光芒在扫过大半个战场后终于逐渐停下,那本书依然在兰彻斯特面前悬浮,但兰彻斯特的歌声已经停歇,音符不再洋溢,圣灵之歌的护盾也像镜面一样啪的一声碎裂成无数晶片如光雨般纷飞。
虽然成功击退了格瑞斯,但兰彻斯特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放松的神色,她凝重的盯着那些升腾而起,在半空中来回飘荡的血魂默不作声,而格瑞斯已经稳住身形,倒拖着大剑又向兰彻斯特冲了过来。
他浑身都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这些光芒勾勒出的纹路就像是附着在他铠甲上的血管一样狰狞可怖。
从血魂身上延伸出的数百条脐带一样的东西全都被他带动起来,而与脐带相连的那些血魂也缓慢的站直身体,被脐带拉动着和格瑞斯一起开始加速向前。
“亡灵系……”
兰彻斯特很快就辨认出格瑞斯用的是什么类型的战技,她眼中迸发的金色光芒如太阳一般璀璨且闪动的越来越快,而那些血魂的面容则不断扭曲着变换,他们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出凄厉的哀嚎。
“虽然是亡灵系战技,但你只是把他们的身体分解从而调动他们的血液……原来你先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发动这个战技?你竟然仅仅为了发动个战技主动杀了那么多属下?!”
兰彻斯特现在已经完全搞明白格瑞斯之前为什么要来一发对她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战技超压,她的表情震惊错愕,她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再恬静温柔——格瑞斯对于生命的漠视让她很愤怒。
面对兰彻斯特的质问,格瑞斯没有一丁点愧疚的意思:“我说过,为了王国牺牲是他们的荣耀!你的伪善令我感到恶心!”
随着被他调动的血魂越来越多,格瑞斯原本漆黑的眼瞳竟然也跟着散发出刺目的红色光芒,再加上周围那在黑夜中不断飘荡,数以百计的血魂,他就像是自地狱中爬上来的嗜血恶魔一样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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