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小时,觊文又重新回到了这条散发着恶臭气息的巷子里,尼尔森把那堆墙砖大致塞回去后就直接和觊文告别离开,并且表示日后一定要请觊文吃饭喝酒加深感情,不过鉴于尼尔森连觊文的住址和联系方式都没问,觊文觉得他的话纯属扯淡完全不用在意。
“走吧,去蕾缇雅的药店看看。”觊文把那几根烂木头重新堆好,又将那块差不多快变成渔网的破布盖在上边拍了拍手说。
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点点头,跟着觊文一起向着外边走去,和之前一样,她们都没有一点恶心嫌弃的意思,阿克希亚的洁白靴子上都沾染上了些不可名状的污秽液体,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在走出巷子时用些许魔力将其冻结使其脱落,让靴子重新变得洁净起来。
后边的路一开始走的有点艰难,主要是觊文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当时塞比诺是怎么带他们来的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其实有点路痴,而阿克希亚竟然也没强到哪里去,好在佩露拉的记性相当不错,最终他们才不至于在弗伦提尔错综复杂的大小街道中浪费一整天。
等到他们隔着街道再次站在那栋全是窗户的两层木屋前时,这里却围了一大圈人,觊文都没法透过人群看到里边发生了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觊文摸着戒指,有些诧异的着那边。
除了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外,觊文还能看到一些穿戴着铠甲的卫兵在其中穿梭并且阻挡着人们过分向前拥挤,与往日的安逸不同,他们现在的神色有些严肃甚至于紧张。
“佩露拉,去看看。”觊文向佩露拉使了个眼色。
“属下明白。”佩露拉点点头,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觊文脚下的影子中。
觊文又向那边注视了一会,然后才靠近人群,竖起耳朵听着人们的对话。
“里边怎么回事?”
说这话的是一个背着一大捆木柴的中年大叔,这位明显是运送途中过来摸鱼的。
“不知道,”站在他旁边的某个青年瞥了他一眼说道,“听先来的说,那些卫兵突然冲过来把这里围上,领头的带着两个人破开房门走了进去,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我记得这里是一家药店吧?好像是一个漂亮女孩开的,而且还免费给穷人提供药剂什么的。”那个大叔又低声说。
那个青年闻言张张嘴刚要回答,旁边一个挽着篮子的女人却突然把话接了过去。
“就是这样,我还在那里看过病呢,”女人有些遗憾的说,“之前那些庸医为了骗钱甚至要把我的腿截掉,好在我遇到了蕾缇雅医生,她给了我两瓶红色的药,几天过去我就恢复如初了,真不知道这样好的人会触犯什么法律……”
“哼!触犯什么法律?无非就是让那些定期给卫兵贿赂的奸商庸医什么的感到威胁了呗,”那个青年的语气有些愤懑,”谁不愿意来既良心又不收钱的地方看病?如果是蕾缇雅医生的话,就是贵点我也愿意。”
他说完就摇了摇头,转身穿过人群走了出去,途中正好从觊文身边掠过。
觊文有意无意的看了他一眼,先不说他关于那些卫兵来到这里的原因分析的正不正确,至少他的话代表着很多人的想法。
蕾缇雅的药店虽然只有每周五才开,但这一天就能够帮助很多付不起药钱的穷人,帮助他们恢复健康,不至于因为没钱而家破人亡,这样的善举无疑会让蕾缇雅受到人们的尊敬,但就像那个青年说的那样,此举也会让很多靠着高额收费发家致富的药剂师感到地位受到威胁。
一旦没人去他们那里看病,那么他们便交不起给卫兵或者某些贵族的供钱,论起医术他们实际上又并不算高明,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社会地位一落千丈,精致的生活瞬间崩塌。
总的来说,穷困的平民尊敬蕾缇雅,而有点地位的豪绅却恨不得立刻找个说得过去的罪名扣在蕾缇雅的脑袋上让她被直接处死。
不过……那些卫兵们严肃紧张的神色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仅仅过来查封一个药店的样子。
再加上蕾缇雅那可能隐藏在药店中的秘密,觊文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觊文大人,”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觊文的脑海里响起,“屋子里有三个人,两个是伯爵亲兵,还有一个身上没穿铠甲,也没有佩戴武器,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亲兵?!”觊文的目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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