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江兄么,不在乡野荒蛮之地育人怎么回来了?难不成被山野村夫欺负跑回来找师傅哭诉来了不成?”正上楼之时,楼上下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白衣纸扇的书生,看见两人言语之间满含嘲讽。
“哎呦,还真是江郎,江百川啊,几年未见,怎变得如此寒酸,是不是缺银子了,你可要开口啊,我们好施舍与尔几两度日”百川是江郎的字,文人多喜欢直呼对方字名,此时另一名书生也是附和着嘲笑,身后几人俱都是大笑起来,却是将那向上的楼梯堵的死死。
白衣服的公子名叫王麟,字子冲乃是管理应城地界定州知府的长公子,之后那个人是定州一个县的县令也就是县太爷的公子刘安,字严峻,他们的身旁也都是官宦子弟,平时眼中皆是上嚣张跋扈,学识也还算是不错,只是平日里公子哥的日子过惯了,说话间总有那么一点盛气凌人的态度。
“子冲,严峻,我无心和你们斗嘴论文,我来见尊上是有要事,请你们让开”江郎一见这几人眉头一皱,明显认识他们几人,显然以前是经常较量的,虽然不愿与他们相对,但也绝不轻易服软。
“百川兄,当年可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公然违抗师命,立志要让天下想读书又读不起书的穷苦人有书读,变卖所剩无几的家产去授学,让师傅好一阵惋惜,当初你可是发过誓言不在回来的,今日到底是何等大事,劳您大驾光临啊”白衣服的王麟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江郎,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就是觉得江郎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回来求饶,他的话音声不小,引的左右不少公子书生乃至千金淑女都放下手里的事物看向他们这里。
“我从来未对自己的誓言后过悔,也一直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今次回来也未打算回到明镜书坊,乃是为了此子不得不归”江郎脸色肃然,回身看了自己身后的张良一眼接着说“此子求学好问,记忆力非常,日后定是一棵非常好的苗子,我对他已经无可授之学,今次而来乃是为见尊师,请你们让路!”
“那可真是不巧,师傅正和几位贵客相会,怕是无心在见你这背师弃道之徒”王麟听完他的话有些好奇的打量了张良一眼,这衣着打扮着实让他看不出张良有什么过人之处,嘲讽的一笑“再说就这穷小子,真有你说的那么非常,怕是你太夸大其词了吧,古人云,穷乡僻壤出刁民,百川兄,你真当明镜书坊是谁都能进的,你看看你们的衣服,尊师礼仪都忘了个干净吧!”
江郎和张良二人的衣衫算不上绫罗绸缎却也是洗的一尘不染,跟他们的一身相比,却是相当旧了些,张良的衣衫还是以前父亲留下的,大小都有些不合身,此刻被人笑话自然有些难堪。
“我能不能进这什么狗屁书坊我真不在意,天下人士天下人师,哪怕是街边的乞丐都有你值得学习的地方,子不闻,三人行必有我师的道理么?”张良早就看这家伙不爽了,言语嘲讽,指桑骂槐,什么穷乡僻壤出刁民,都是这个家伙眼高于顶看不起人的表现,看着老师江郎受欺负,自己老师都没说什么自己更无法插嘴,可现在说到自己头上来了,那哪里能忍的了,不过张良的话却是让这楼里满座皆惊,居然敢说明镜书坊是什么狗屁书坊,难道这小子不知道吐沫星子能淹死人的道理么,多少公子书生手里的书笔握不住直接掉在了地上,有些女子更是惊讶的伸出玉手捂住了张圆了的红唇,连江郎都有些震惊的看着张良,一脸的陌生。
“你……你…你敢如此侮辱我们书坊!!你可知道我们书坊出过多少名人志士和国之栋梁,你……你完了,绝对进不了书坊了,哈哈……”王麟从最开始的震惊说到后面居然神经质一样开始干笑了出来
“张良!不得无礼!”江郎有些着急,他知道这可能正好着了这些人的道了,之前一直忍气吞声就是为了少惹些麻烦,现在麻烦大了。
“噢!原来我能不能进这什么坊的是你说了算,怎么?难不成这什么书坊是你这个叫什么子冲的说了算不成,这样的话,我可的道个歉”说道这里张良居然真的弯下了腰行了了大礼,不过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王麟真的无法做答
“小子有眼无珠,冲撞了明镜书坊主人,这位子冲尊上大学,山野猛夫,少识礼数,乡野之地,却未闻贵坊之威名,冒昧之处,忽要见怪,还望海涵”张良弯腰行礼说完这句话,直起身看着眼前的王麟,眼神中好似一个懵懂的孩童一样纯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