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去附近的沅州,然后由沅州走官道去往黔州,再由黔州入河,顺着岷江直入重庆府。”
李玉然轻柔的声音传进赵铭的耳朵里,再闻着不断扑鼻而来的女子香味,赵铭的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厉害,脸色也越发通红。
也不管李玉然说了什么,赵铭只是连连地点头称是。
冷静!
冷静点赵铭!
天下漂亮的女人多得是,你可千万别被背后的这女人勾了魂去!
你要是真的随这女人去了重庆府,那孤山派的人非把你五马分尸不可!
“沅州!把这女人送到沅州后我就逃!”
赵铭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好奇的问道:“李、李师姐,朝廷为什么会杀上孤山?孤山派是不是得罪朝廷了?”
李玉然脸色稍暗,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孤山派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而如今朝廷却偷偷摸摸地杀向我孤山,甚至连身份都不敢表露,这已然说明他们的心中有鬼!
“待到他日,我孤山派一定会联合各大武林同门,向朝廷讨要一个说法!”
向朝廷讨要说法?
赵铭暗自摇头,觉得李玉然十分天真,朝廷能向这些江湖武林们低头?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赵铭表面上却连连点头道:“师姐说得对,这一次我孤山派死伤了这么多的同门,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玉然脸色稍缓,轻声道:“你的孤山剑法已经修到第几式了?”
赵铭心底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玉然。眼下,他仅仅将孤山剑法演练了几遍,连一招都没有入门。
可他的身上毕竟穿着内门弟子的衣袍,但凡孤山派的内门弟子,不是地之境的高手,就是大有前途的年轻天才。
自己的实力这么差,好像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赵铭一咬牙,干脆实话实说了,“我、我连一招都没有学会!”
说完后,赵铭的心底更紧,脚下也有些僵硬,生怕李玉然会继续追问他。
好在李玉然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只是继续道:“之前在悬崖上,你曾提醒我要小心左手边,当时我还不以为意,却不想真的被那黑袍人找到了破绽。
“你的眼光真的很不错,以后若是勤加修行,一定会有所成就的。”
“是、是么?!”
被李玉然这么一夸,赵铭的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喜意,嘴角也忍不住地笑起来,全身好像在一瞬间充满力量。
“我、我一定好好修行、不、不辜负、不辜负师姐,不、不辜负宗门的期望!”赵铭激动地连话都说不清楚了,眼角也莫名流下一行眼泪,赵铭连忙将眼泪擦干净。
但是一阵惊喜后,赵铭又很快平静下来,眼眸深处多了些暗淡。
这终究只是水月镜花般的假象罢了。
我不是什么孤山弟子,师姐和宗门也不会对我这种人有什么期望。
赵铭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道:“别多想了,等抵达沅州后就该分道扬镳了,从此……从此再也不见!”
当空的太阳越来越高。
赵铭估摸着自己已经跑了小两个时辰,额头上不断地流下热汗,一身力量也消耗了大半。
“幸亏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偷偷修行,将身体锻炼的十分硬朗,否则还真跑不了这么远。不过沅州离这里还远着,总不能真这么跑过去吧?”
赵铭正想着,眼睛突然亮起来,在不远处的山道旁边,竟然有一个开在绿荫下的小茶摊。
“李师姐,我们去那个茶摊里休息片刻后再走吧。”
“嗯……”虚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赵铭心里有些担心,看来李玉然的伤势还很严重。
若是如此,仅仅将李师姐送到沅州似乎是不够的,要不……要不还是把李师姐送到黔州后,我在离开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赵铭快步走进茶摊,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这个茶摊并不大,只有四张小木桌,不过在这荒郊野岭也够用了。
眼下,茶摊里正坐着两个中年男人。
一位留着光头,光头上面还隐隐有着几个戒疤,看来以前当过和尚,不过八成是个花和尚。
因为这个和尚正在低头喝着闷酒。
真和尚有喝酒的么?
另一位身材很胖,长相也一言难尽,正在闭眼休憩。他的桌子旁边倚靠着一把大砍刀,刀刃上有些发红,似乎是干涸后的血迹。
掌摊的是一对后背略有佝偻,大约七十多岁的老婆老汉,两个人路走的很吃力,但是脸上的笑容十分和蔼,“公子,可是要喝点什么?”
赵铭将李玉然轻轻地放在椅子上,然后坐到李玉然的对面,“先来两杯热茶吧。”
“好嘞!”
很快,老汉就将两杯热茶端了上来。
不过,此刻赵铭的目光却被茶摊外面,一匹拴在树上的白色骏马吸引了。
阳光略过树叶,斑驳地照在白色骏马的身上。
骏马低头吃着草,十分悠然自在。
赵铭的眼睛越来越亮,“这匹马不错,若是能骑马去沅州,那可就轻松太多了。不过看这匹马的成色,少说也要花上七、八两的金子。”
眼下赵铭只有大约二十两的金子,这可是他去远方安家的本钱,花在这里实在是太心疼了。
赵铭迟疑的厉害,慢慢地拿起茶杯,正准备抿一口茶水。
忽然,赵铭感觉眼前闪到一道黑影,他的茶杯就被打掉在地上,李玉然的声音随即传来,“茶里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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