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看,您看看,不诚实不是?这么好的东西,偷偷拿着自己欣赏,都舍不得给我养养眼了。我就说冷先生的徒弟不会这么简单吧。”
范海亮盯着陈凡那砚台,眼睛都冒出青光来了,不过陈凡没发话,这人始终没有动手去拿,倒也是懂些规矩的人。
“这东西您也玩?”陈凡这才想起来,这胖子不是还有一个“文玩协会”会员的名头,估计对于砚台,应该也算是个行家。
“略懂,略懂。”范海量嘴里谦虚了一句,指了指砚台道:“陈老板,能上手看看么?”
“随便看。”陈凡呵呵一笑道。
“七孔荡青花端砚……”
胖子轻轻拿起了那砚台,一副爱不释手,视如珍宝的样子,嘴里呢喃道:“厚如于大风堂……啧啧啧,三位名家集于一体,这东西可太有历史价值了。”
“七孔荡青花?”
听范海亮随口一说,陈凡总算是知道这砚台名字了,一边听着,一边嘀咕道,这张大千两兄弟他是知道了,这厚如莫非也是一个人的名字?
“呵呵,大千先生用过的东西,就是精致啊。”范海量这眼睛从盯上砚台开始,就没有再离开过:“宗仁先生也果然是个名家,送人都送得这么大气。”
“宗仁先生又是谁?”
陈凡越听越迷糊,不过既然自己是古玩店老板,端着也得端着,总不能自己的东西开口问顾客:我这玩意是个什么东西?那也忒业余了点。
看陈凡没做声,范海量还以为自己把玩太久,惹得老板不高兴了,忙老老实实的把那砚台又放到了桌子上,呵呵笑道:“过瘾,陈老板今天让我过了个大瘾。”
“哪里,您要看随时来。”陈凡客气了一句,心道,这胖子哪里是略懂,兼职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啊!
当即旁敲侧击道:“想不到范先生也这么懂砚台,要不您说说这砚台的事情,看看和我的考据是不是一样的?”
“考我!陈老板你考我!”
范海量嘴里这么说着,脸上倒是笑成了一朵花,他今天来就是想见识一下陈凡的本事,好跟人家学习学习,如今别人主动开口要切磋切磋,怎么能不让他有些兴奋。
坐到了凳子上,范海量还自己动手把茶给满上,这才一股脑把这砚台的知识一起倒腾了出来,说得那个叫事无巨细,生怕陈凡认为他业余了一样。
原来这厚如姓苏,也叫苏宗仁,原籍徽省黄山人,是民国一个的著名收藏家、文物鉴赏家,此人不但收藏甚丰,而且在收藏界算得上鼎鼎大名。
相传,苏宗仁最喜欢收藏文玩,尤其偏爱文房四宝。在1931年还重金购得北宋端砚“百一砚”,但是又十年浩劫被抄家,百一砚被康生窃为己有。
到1989年落实政策,给苏老平凡以后,时已86岁的苏老将百一砚在内的许多珍贵文物捐献给国家,月余后即辞世。
至于陈凡手里的这个砚台,虽然没有那个“百一砚”珍贵,但也是当年这位苏先生转赠给张大千先生的,上面那五个字“厚如于大风堂”,“于”通“与”,意思就是苏厚如送给大风堂的礼物。
“难怪,难怪……”
听范海量这么一说,陈凡倒是明了陆老爷子怎么会在宝岛购买到这个砚台了,刚才那本《墨谈》里面还介绍了呢,张大千先生晚年的时候,就一直生活在宝岛,还曾经在那边收到有关部门的邀请,办过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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