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青灯,灯芯之上幽幽的燃烧着,给这万籁俱寂的天地带来了一丝光明,灯芯燃烧的火光虽然微弱且渺小,可是它却还是倔强的燃烧着,给这天地带来最后一份温暖。
房间之内,桌酒洒乱,酒壶一处一处的放着,和尚道士还有独孤英豪早就已经喝得弥寜大醉,不醒人事,随着的躺着斜足而眠,口中发出有一声没一声的打鼾声。
举着酒杯,一口饮下,易安听着这些打鼾声,非但没有觉得心底有着一丝的烦躁,相反,反倒是这些打鼾声给他带来的一丝宁静。
这一晚,易安成功的将这三位给喝趴下了,这并不是说易安的酒量有着多好,刚好相反,寻常的易安嗜酒且很容易喝醉,若是寻常,易安跟他的好友喝酒,第一个倒下的总是他。
可是啊,今天的酒却仿若没有滋味一般,听了独孤英豪的言语,他的心里就像被压着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他不由的有些难过,有些喘不过气来。
说句实话,易安并不愚笨,事实刚好相反,易安天资聪颖,从小记忆力就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可是,有些事,易安只是懒的去想而已,人生在世,短短百载岁月,何必让自己活的不自在。
可是啊,这世间之事往往如此,你越是不想触碰的话语,它就越容易找上你,命运,就像这天地间那最残忍的医生,它会毫不留情的揭开你的伤疤,然后在你耳边疯狂的嘲笑你,对于你,你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接受,要么崩溃。
所以啊,人们常说,这成年人的崩溃啊,往往只是由一件小事开始,
打开窗檐,一抹新月挂在枝头,新月之上,绽放着迷迷蒙蒙的黄光,屋里,青灯执着的燃烧着,于是,易安的酒杯里出现了一轮新月,于是,易安的眼眸中也倒影出了这一抹新月。
看着,这一抹新月,易安的嘴角扬起一丝苦涩。
今天白天,那屠夫在角斗场的言语,他都一字一句历历在目。
他说:他只是为了一些老家伙来试试他的成色。然后,他又说:“无论你现在在怎么愚笨不堪,那些老家伙都会接受你的存在。”
这两句话,看似没有问题,可是啊,这两句之间不是有着不合理的矛盾吗?
若是第二句的言语,那屠夫背后的那一些人就根本没必要来试一下他的成色,前者是基于实力上的认同,后者则是由于其他反面的认同。
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
况且,那屠夫曾言,自己乃是和他一脉,那屠夫可是三帝后人,体内流淌着战血,可是自己呢,自己乃是被自家阿耶在鹿山上捡到的一个孤童,而是乃是在鹿山封山一年之后,乃是在鹿山下驻守着那一位天下第六的情况下捡到的一个孤童。
嘿嘿,寻常人啊,哪能有着这般本事,将孤童送入那鹿山之上,并且得到了那一位的承认,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地方,却是这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这天下要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还能是谁?这全天下只有着那一位。
当今的大周天子,那一位执掌三州,以后注定要以国运晋升十八楼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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