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家阿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原来我的命是自家阿耶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易安右手用力的握着渊啾,浑身青筋爆裂,眼眸之中流露出巨大的痛苦。
他没有向身旁的吴研之求证,毕竟啊,眼前这一位乃是江湖上的天下第四,根本无需骗他。
人生如戏,戏幕起戏幕落皆是客,原来这十五年的生活都是假的,唯有自家阿耶是真的,嘿嘿,登台唱戏,自己迷失在戏中,可是身旁的人儿都是假的,什么江湖有酒,什么剑气恢弘,全是狗屁。
易安低头,轻轻的磨砂着渊啾,眸子通红,心中被痛苦包裹,可是他哭不出来。
鹿山之上的一幕幕浮现在易安的脑海之中。
大日之间,一个少年对着一身身穿破烂青衣的慵懒老头笑眯眯的说道:“阿耶,今天上午,山下的春花大婶又在给自家姐姐说媒呢,啧啧啧,那可是八十岁的黄花大闺女哦。”
少年笑的很灿烂,他最喜欢看到自家阿耶出糗了。
鹿山之上,一个少年苦兮兮的对着老头说道:“阿耶,我是不是很笨啊,练了这么久还没有练出大黄庭内力。”
老头抽着大烟枪,笑眯眯的对着少年说道:“小易安啊,阿耶我的《太上黄庭大道经》可是这江湖上的天下第一的内家心法,这天下第一哪有这么好练啊,若是如此这不是赔本的买卖吗?”
鹿山之上,他家的梁伯伯给他们带来了一块香喷喷的猪肉,少年和老头紧紧的盯着这一块猪肉,突然间,老头的大烟枪重重的打在少年的额头之上,吃痛之下,少年不由的双手捂紧额头,而老头却趁机抢走了那一块猪肉,全部放入了自家的嘴巴中。
为此,少年不由的气呼呼,跟他家阿耶生了一天的闷气。
鹿山之上,少年和老头齐坐在山顶之上,少年望着山下,眼眸中露出向往,老头望着少年,发出一身叹息。
嘿嘿,这江湖哪有什么平安喜乐,不过是有人在背后为你默默负重前行而已。
年少之时,自家的眼眸总是望向前方,心比天高,妄想着做那天下第一,于是在自家的木剑之上也刻着:天下第一剑客的佩剑,可是啊,易安却从来没有转头看向过身后,若是,他能够转头,他便可以看见自家阿耶的眼神永远的望着自己的背影。
易安静静的坐着,在这一刻仿佛自身的精气神全部被抽走,脑海中浮现着自家阿耶的一颦一笑,或严厉或喜悦。
“你给我住口。”吴研之大喝一声,目露狰狞,一口大锤在他的手中显现,然后一锤砸向那青衫男子。
面对着这一锤,青衫男子脸庞上露出一丝戏虐,大锤砸中青衫男子,可是这青衫男子的身影却缓缓的消散。
“我说了,大锤子,你永远也追不上我的速度,我真的不想杀你,可是你也别逼我。”青衫男子缓缓显形,眼角有着一丝嘲讽,他对着吴研之说道。
吴研之充耳不闻,脚步挪转,一拳一拳不断的向着青衫男子打去,每一拳上都携带着天地规则,气势不断的在吴研之身躯之上升腾。
一整座剑阁在吴研之的气息影响之下也轰然爆碎,吴研之的双目通红,他已经陷入了癫狂,十六年来的自责,十六年来的悔恨。
十六年来,吴研之不断的问自己,若是当年自己再强一点也许就不会这样,当年若是没有将破阵子交给那一位也许这万妙阁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弟子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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