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是金刀禅师的弟子?’余飞听了徐承远的话,惊讶的问道。
‘兄弟小声!家师确实是赫连译。’徐承远一听余飞的大叫,忙按住他的手臂,还回头看了看余飞的房间门关没关。
余飞有些疑惑‘徐兄你在看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不瞒兄弟,在下这一路遭到的不少追杀,虽然都得以脱险,但实在烦的我苦不堪言,这不是好不容易跑到这沿海的小城,最近才算安稳下来。’徐承远一脸的苦笑,解释道‘所以我不敢让兄弟大声。’
‘谁追杀你?你得罪什么人了吗?’左灵儿一听徐承远说有人追杀他,好奇的问道。
‘哎!一言难尽,这些杀手都是西蜀折草门的人,至于为何要杀我,我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你说可不可笑。’徐承远一脸的无奈‘我每次问他们,根本没人理我,手下倒是不留情面。’
‘哈哈哈’左灵儿看着徐承远的表情笑了起来‘你傻不傻,你问他们他们当然不会说雇主是谁了,不然怎么做杀手。’
左灵儿笑了半天才缓过来说道‘你自己得罪过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说出来,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你,怎么说你也救了余飞一次。’
余飞在一旁点头附和‘对的,徐兄你说说,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忙。’说着指了指左灵儿说道‘不瞒你,我们其实是流月阁的人,这位正是左阁主的千金灵儿小姐,在下不才是流月阁的客卿。’
‘哎!没用的,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能有什么仇家,我自幼就在山中随师父生活,除了前两年师父病故后我下山寻父,从没独自行走过江湖,我猜测也许和我师傅有关,不过根本没有证据,就是左阁主也没处着手帮我吧!’徐承远长叹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且那些杀手并没有能耐能伤到我,只是无缘无故的被人追杀,搞得兄弟我实在郁闷不已。’徐承远继续说道。
余飞听徐承远说完,突然心中记起了一事,开口问道‘你下山寻父?徐兄不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当然知道,是我师傅临终告诉我的。’
‘是谁?莫非是西北徐家的枪术宗师徐臣?’余飞一脸惊讶的问道。
‘额....你怎么知道的?’徐承远满脸疑惑
‘原来是你啊?’余飞一拍大腿,想起了左风贤曾与自己闲聊时提起的事。
‘谁阿?余飞你知道?’左灵儿看着余飞激动的表情问道。
‘当然知道!我就说嘛,金刀禅师的徒弟,原来就是你。’余飞大笑着说道‘这么说来,我倒是可能知道是什么人买通杀手追杀徐兄了。’
‘什么人?’众人一起看向余飞。
余飞看着徐承远,缓缓说道‘我要是说了,徐兄你可不要激动,只是徐兄从来没听过什么江湖传言嘛?。’说着抿了一口酒‘我听说是你那父亲的正妻买通的杀手要杀你这个上门寻父的儿子。’
‘.......’徐承远怔怔的看着余飞,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徐承远其实并不笨,否则也不会被金刀禅师看中,收做关门弟子。但确实少时便在山中,不经世事,哪里知道人心其实比鬼神更要值得敬畏,实际上徐承远心地善良,生性憨厚耿直,根本不懂那些诡道算计,外加行走江湖晚,哪里有什么江湖朋友,听不着什么流言也不奇怪。
听了余飞一说,徐承远低下头自己寻思着什么。余飞以为他不相信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管的宽了,毕竟自己刚与他相识不久,遂继续说道‘额...兄弟我所说的也不过是江湖传言,其实我也不太相信....’
‘不!余兄弟,我信!’徐承远沉思半晌,抬起手打断了余飞的话‘我记得那日,她将我赶出延安府就说过,不许我再踏进延安半步,否则让门众先杀后报。’
说着徐承远愤怒的一拍桌子‘只是我实在不敢想象,这妇人居然如此狠毒,我不去便不去,她竟真的要杀我灭口吗?我与父亲相认与她何干?’
余飞看着徐承远愤懑的模样,心中暗叹徐承远实在是把每个人都想的太善良了。也是,他自幼就在山中,哪知道人心险恶,世道艰辛。
‘兄弟,我也是听江湖传说,未可全信。没准是误会也难说。’余飞安慰徐承远道,顿了顿‘不过....徐兄想必应该知道那唐太宗的玄武事变,大家族中兄弟相争不在少数,况且徐兄尽得赫连禅师的真传,如何不让人忌惮。’
徐承远抬头看了看余飞,无奈的点了点头‘不错。今日我才明白,余兄不说恐怕我这辈子都难想的清楚。’
余飞摆了摆手‘我本是外人,不该多嘴。但是确实是据实情帮徐兄分析,徐兄不见怪就好,我不图别的。’
说罢,二人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相视大笑起来,只是徐承远的笑声里尽是凄凉,余飞赔笑也满是同情。
余飞和徐承远一顿酒喝下来,意气相投,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意味。
接下来一连数日,余飞日日跟徐承远把酒言欢,有时在自己住的客栈,有时则在徐承远在城中租住的小院,也有几次给徐承远露了一手自己烤制野味的手艺。
转眼在这泉州停留了五六日,这天余飞早早起来,准备去找徐承远告别。
余飞带着左灵儿买了一些物品,打算送给徐承远,顺便话别他日再聚。正值中午,几人刚走出客栈,就见徐承远正朝自己这里过来。
徐承远见余飞三人提了不少东西,忙上前想要帮着拿一些,只听余飞说道‘徐兄!我正要去你家中呢,没想到你倒过来了。’
‘哦?兄弟拎着这些东西,要去我那有什么事嘛?’徐承远反应过来这些是给自己的,收回了想要帮着拎的手。
‘这不嘛!我们准备启程了,在这泉州也住了不少日子,之前我答应灵儿带她去海边的,想今日便走。这些东西是我们送给你的。’余飞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如此,可是你们要走,也是我送你们才对,你们给我买这些东西,这不是让我惭愧吗?赶紧收回去。’徐承远想了想继续说道‘这样,余兄。我们今日就在你这里,再畅饮一顿如何?我做东为你们践行。’
余飞知道徐承远虽然憨厚,但说出的话很难轻易改变,况且自己也算是他出了师门的第一个朋友,也不好太折了他的面子,只好答应下来。吩咐小二准备酒菜并让张赵二人收拾好东西准备,与左灵儿将徐承远请上楼去。
一番痛饮,余飞喝得有些迷糊。而徐承远则像左风贤一样,同样内力深厚,虽然也醉眼朦胧的,但却没有余飞醉的深。
与徐承远约定返程之日再来这里找他,余飞就让赵虎送徐承远回家。但徐承远舍不得这个刚交的朋友,又加喝了不少的酒,强要送几人出城。张赵二人没办法,只得一人在前面赶着马车,剩下一个人骑着马在后面跟着两个走路晃晃悠悠的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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