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里人多、官也多,人人都盯着他们,每每发生些什么事情,总能为人们带来茶余饭后的谈资。
也因此京都里的人们,总能比天下人更早的拿到王公贵胄的花边新闻,也更热衷于这些。
现在,定国公家公子打了太师家的公子,着实惊了一下整个京都。
一来,京都的世家之间,向来都是和风藏利刃,软刀削皮骨,就算不和睦,面子上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维护着。
二来,太师家的公子功夫在贵家子弟里也算是拔尖的,定国公家沉迷酒色的公子怎突然如此勇猛?
酒楼里的几个人的冲突,倒变成了千万人的故事。
人是一种很善忘的种族,新的故事总是很容易取代旧的故事。可这次不知怎的,这阵风却久久散不去。
传来传去,这故事早已变得不三不四,倒像是话本里的事,连世人向来畏惧的定国公和太师也变成了故事里的人。
外边的风挂的再大,不知是很难吹进贵人家高耸的院墙,还是墙内的人不屑于理睬,府里一如既往的平静。
窝在府里的李展正在用心的翻着书,全然不知他现在竟变成了众人口中,隐世的高人。
李展看了一眼外边的天色,太阳在遥远的天边已经沉没了,灯火取代了太阳,继续照亮着京都的黑暗。
这才轻轻拍了拍趴在桌子旁睡觉的白叶,将她叫醒。
几日的相处,已经让白叶渐渐习惯了李展的存在,也默许了李展揉抚自己。慵懒的睁开眼睛,慢慢站起身,抖了抖毛。
李展微笑着看着白叶:“时候差不多了,去吧!”
白叶喵了一声,轻盈的跳上窗台,跳进了夜色。
回祭祖的太师压着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赶了回来,面色凝重的李飞虎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出了公府的白叶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变成了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色宽袍的女子。
对于一些人,天黑了是撕掉伪装狂欢的信号。
对于一些人,入夜了才得以好好的歇息。
可对于一些人,今夜注定不寻常,因为,它将决定,一场动荡朝野的风暴,要往哪里吹,又要把谁卷进去,打成粉尘。
听说了一切的太师黄玉祁,无视了前来迎接的一干官员,马不停蹄的回了府。
李飞虎对着漆黑的天,想着这几日李展的作为,又想起那虚无缥缈夺舍的传说,心中低喃:“几日间,我的儿子怎么有如此大的变化?还是说,他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
太师黄玉祁嗙的一脚,踹开了黄司明的房门。
黄司明,被这一声惊得连忙站了起来。
黄玉祁看着自己脸如猪头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没能忍住,一巴掌打在了黄司明的脸上:“你做的好事,我黄家何曾被世人如此谈论过?我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隐隐要压过他李家,你倒好!”
黄司明脸上火辣辣的疼,但他却不敢表现出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父亲,孩儿知错了。”
“知错?知错有什么用,你挨的这几巴掌,把世人对我黄家的敬畏都搭送进去了!”
说着黄玉祁就要抬手打,但看着自己儿子眼神里的惧意,心软了下来。
“还疼吗?”
“不疼了。”黄司明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回说道:“孩儿一定把这面子再捡回来。”
黄玉祁摆了摆手:“不要想这件事情了,说来也奇怪我离京几日,李展那个废物竟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不过,前段时间你做的不错,那玉虎现在何处?”
“在书阁里,那位先生在看护!”
“恩,只要这件事情操作好了,让皇上与李家生了嫌隙,再寻机夺了李家的兵权。”
就在这时,院子里一阵杂乱之声顿起。
“走水了!走水了!”
接着,冲天的火光在太师府一角拔地而起,浓浓的烟火味道,已然弥漫了半个京都。
走水是深宅大院的常事,黄玉祁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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