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霆铭聊了没多久,两人因为目的地不同就中途就分开了。
丘天朔依旧是去了藏书楼。
跟昨天不同,今天的藏书楼里来了不少人,而且大多都是穿着灰色制服的中期生。看来周四整个中期学阶的课程安排都比较的清闲,而作为学院出身的法师,没有家族法师那样的家底,很少能分配到比较珍惜的资源,自然就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哪怕在课余都是在通过各种途径提升自己。
藏书楼的书籍是按不同的阶级分布再各个楼层的。像前三楼的书籍都差不多,但是从四楼开始,越往上书籍的内容就越深奥了。
而最基础的入门书籍是一个另类。因为灵赋录取的学员大都是天赋异禀,从小就接触到了一些基础知识,且这一类书籍启蒙学院里都有所收录,只要之前上过学且决定要发挥自己的法师天赋自然都会选择去了解,所以灵赋就没有什么必要再教授些入门知识。只不过引荐人的足迹遍布各地,偶尔也会遇到那种穷乡里蹦出来的出类拔萃的存在,为了照顾这一类人,也为了丰富书库,所以还是保留了些入门级的书,虽然数量不多,但内容倒是非常全面。而又考虑到借阅这类书籍的人较少,所以就跟一些一样很少有人问津的古代密文类别的书放在了一层。
密文书全是复制本,真迹全都在秘研院里。之所以很少人看,太深奥复杂只是一部分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类书研究到最后大多对实力提升没什么帮助,或者只有在等级很高的时候才能发挥作用,并且这些书都没有书名只有编号,想找到些特定内容的书特别费力。
所以除了部分新生,上来七层的人就只有那种铁了心要进秘研院的,或者遇到瓶颈想另辟蹊径的,以及比较闲的人。
神琦偶尔也会上来。他对这些东西还是有点兴趣的,只是下面那堆比较正常的书他都看不完,而且密文书籍不允许被带出去,想研究只能坐在这,着实有些可惜。
跟下面的楼层相比,今天的七层倒是跟昨天没多大变化,依旧是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丘天朔轻车熟路的绕过了几排书架。他先是拿了跟之前一样的三本书,决心把它们看完,接着又拿了本《属系特征总览》和《魔具简概》。
这次,他直接把书借走了。七楼的前台是个散漫的青年,他半眯着眼睛要来灵刻,插在桌上的一个黑色架子上,然后又将几本书的名字写在了一张特殊的纸上,接着随手把纸往架子上一贴,纸就消失了,就像融了进去一样。完成这一切后,丘天朔把灵刻连同几本书一道收回了储石,准备直接回宿舍。
关于平璃提过的家族体系还有学院的一些事他也想了解的更深入些,但这类显然不属于法师入门的知识,相关读物都在其他的楼层。不过丘天朔也没想着今天一次性就把所有事情搞明白了,毕竟贪多嚼不烂,先把手头的看完再说。
正这么想着,差点迎面撞在一个人胸口,赶紧一个急刹。因为所有密文都放在这一层,而且不能外借又要留出充足的空地,所有七楼的道都比较窄,如果两个人相会得同时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但面前这个人一点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
丘天朔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头端详起这个人。
这人穿的是中期生制服。学院的制服都是定制的,尺寸绝对精准,哪怕身材发生什么变化也是可以免费再做新的,但这个人的衣服却松松垮垮,整个人比衣服瘦了一圈。如果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丘天朔的偏瘦,那面前这个人就真的可以算作骨瘦嶙峋了,还高,又高又瘦,就像根芦杆似的。而且他脸上也没什么血色,棱角分明,嘴巴两边稍稍凹了下去,眼窝也浅浅的陷下,眼皮耷拉着,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丘天朔,有点渗人,似乎也不爱打理,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鸟窝。
丘天朔心说还好刚刚停住了,要不然能给这人撞散架。
因为这人就硬堵在这,丘天朔感觉这人多少有点毛病,可能研究密文魔怔了,就没想理他,打算从旁边的缝隙挤过去。
可谁知芦杆男立即就把身子一偏。
丘天朔觉得莫名其妙,直接就嘴快怼了一句:“你有病吧?”
他说这句话大多都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种心情,不是骂人,语气也不带一点敌意。只不过在这个节点,他是真的觉得这人有病,所以送上了一句关切的问候。
看表情芦杆男好像也没生气。他指了指丘天朔右手的护腕,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哪来的?”
与其说是讲话结巴,倒觉得他像是下一口气喘不上来。
“这个?”丘天朔抬起了右手,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玩意的来历、救了他一命后还有什么用,虽然能拆下来,但是他觉得带着挺好看,而且跟左手的储腕挺对称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丘天朔故意透出了一股惊讶的语气。
“宁……宁……宁息……守……护,十……十……十年前……学府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托……托……煌琢大……匠……打造的……一……一……套魔具,作……作为‘核心学员’…………的标……标……配装备…………”
这断听得丘天朔难受至极,用了很大的毅力把信息串起来。
虽然当时收集了可观的稀有原料数量,但因为附魔刻文的复杂,大量的原料被作废,煌琢大匠也不忍继续暴殄天物,把剩下的原料尽数归还,最终的成品只有四件。而在此之后的半年,“核心学员”的企划取消,所有的宁息守护就全被主席保管,其中一件被赠与了灵赋的第二位破辰法师,神琦。
可算是听完了,虽然有耐人寻味的地方,但丘天朔都不打算接着问了,他要是一直这样说一大段真能把人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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