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三年,初秋,太和殿外。
“啧,听说了吗?白泽那厮又去了那城北满春楼寻位名妓去了。”
“可不是吗,可惜了那白戎初大将军拿命给他换的武平王的名头。”
一谈到白泽,两位五品文官也不免得一番数落,连自己走得是这金銮殿外的安山岩打出的长梯也是忘的一干二净。这哪是朝廷五品官员的风貌,倒有七八分似那乡野村妇在茶余饭后的八卦模样。
京都城北那满春楼中。老鸨带着几个丫头正在收拾一夜风流后的残局,嘴里仍轻声念叨着:“武平王不愧无功而得王位,就这昨夜一夜花销,便抵得上这一年收入。就这败家的速度,也是常人难及的。”
一个鹅蛋脸,略施粉黛的丫头打趣:“妈妈昨夜可是高兴的紧,怎的今日便看不起那武平王了?”
老鸨许是被戳破,脸色微红,四十多岁竟不显老,反而多了些许成熟韵味。
可白泽并不能听到这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不过也大抵知道没什么好话说他。这会儿刚刚走出满春楼,便是钻进了哪条小巷。小巷并无特别,无非一些商贩叫卖之处,进去十步左右便有一棋手正在摆摊。这些棋手在京城很少见,不过小县城里却是司空见惯的谋生之路。
只见那白泽从兜里掏出五个铜板,“来来来,下一局,切看我百手之内败你。”
摆棋的老头穿着一身麻布衣,虽无华贵,却气度不凡,眉宇间的英气更是非常人所能及。大抵是被这毛头小子弄笑了,却不言语,只是摆棋。
且看白泽可还有半分公子模样,也不顾身上那青绸穿丝大袍是否弄脏,便斜卧在地上笑盈盈的盯着老棋手,老棋手微微一叹,似是对这公子哥的荒诞怪行见怪不怪了。
“老王,快点来一局。”白泽脸上仍是笑盈盈。
被唤作老王的棋手右手作请,意在让白泽执黑先行,白泽也不客气,只是这第一手下在了天元。
“殿下还是如此锋芒毕露。”老王轻声道。
“若非如此,怎苟活至今。”白泽没抬头答道,看不清楚脸上的悲喜。
老王身子微微一颤,拈起白子,落在一角。白泽执子便下,看不出章法,却杀伐凌厉。老王依旧不慌不忙,见招拆招。许是下得入迷,两人再无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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