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俏脸一阵通红,咬牙切齿地恨两眼,紧捂裙口飞快跨了过去,走光到不至于,早被连裤袜遮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向盘落到胡徕手里一切变得简单多了,小酷派重新起步,车轮紧贴山崖边上缓缓行进,看似摇摇欲坠胆战心惊却又四平八稳,没几秒功夫,前方豁然开朗,拖拉机已经成功甩在身后。
“还有两把刷子嘛,”姑娘撅嘴夸赞一句,却没给一个好脸色。
“那是,”胡徕昂昂头毫不谦虚,以前去山里拉木头,什么烂路没走过,好歹21岁就拿了B2驾照,如果不是驾龄不够,凭他的技术早就可以拿A照了。
异常简单而且不太和谐的交流后,车里又没了声音,姑娘没有要求换回位置,胡徕也当仁不让继续手握方向盘,小酷派在他的驾驶下明显平稳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经意间撇见搁在前方的驾驶证,很自然地翻开看看,胡徕口中念念有词:“林梦语,23……”
“不许翻我的东西!”姑娘一把抢了过去,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才拿到驾照两个月就敢开到山里来,不要命了你,”胡徕摇摇头不敢相信。
“我咋知道路会这么烂,”这叫林梦语的姑娘没好气地抱怨一声,戴上耳机独自听歌去了,似乎挺享受别人开车的感觉。
小酷派沿着机耕道继续向前行驶,两旁大山高耸,一座连着一座,峰峦叠嶂连绵不绝。
与其它山区地方大树参天,绿林成荫不同,岳岭镇一带都是无尽的荒山,岩壁十分陡峭,随处可见裸露的山石,山面上除了一层薄薄的野草、青苔,难有一株灌木丛,更别提一棵树。
越往里走山越来越高,林梦语一直没要求停车,全然沉浸在歌声当中,胡徕也求之不得,多走一截是一截。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终于在黑幕降临前抵达大山最深处,顶多还有一公里就是机耕道尽头。
“我到了,”漫长的沉寂后,副驾驶的林梦语终于出声了,摘下耳机提醒道。
“我也到了,”胡徕很自然地答道。
林梦语警觉地抬起了头,胡徕也为之一怔,前方只有一个路口,正是他家所在的白石村清溪沟小队,在队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号姑娘。
机耕道还没实现家家通,.uknshm将车停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拿出行李正准备找对方问问,谁知林梦语比他还心急,提上两个包飞快溜进了队里,还不时警惕地回头望望。
或许是某位村民家的亲戚,胡徕没再多想,脾气那么差他也没兴趣结交,扛着箱子不慌不忙进了村。
迈过一道田坎,横跨两条土埂,穿越一片竹林,最终在一座木石结合的房屋前停下脚步,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家。
房子一共四间,三间正屋搭一个偏屋做厨房,下半截一米多高全是方方正正的条石铺成,上面是木柱结构,中间辅以竹搭做墙,再刷上白石灰,放眼望去敦厚结实又不失雅致,别有一番味道。
队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房屋,因为地处深山地势崎岖,无法形成群居的院落,各家之间都相隔较远,这样挺好,愈发显得宁静。
来到屋檐下,从堂屋门边一条石缝里摸出钥匙开门,父母过年才回来过,屋里还算干净整洁,没有什么蜘蛛网。
将几间屋子打扫一下,箱子里衣服一一堆入新铺好的床中,简单收拾完毕,四仰八叉倒在被褥上,仰望青瓦木瓴,静听蛙鸣狗吠,回家的感觉真好,随心所欲,畅快轻松。
“哎哟。”
头被咯了一下,情不自禁叫出了声,连忙摸着脑袋起身查看,原来不小心枕到衣服上了,是货车遭遇山体滑坡当天穿的那件,口袋里正放着偶然间捡到的那枚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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