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婆娘是一件正大光明而且理所当然的事,胡徕并不排斥,不会像一些小年轻那样,明明想娶媳妇想得要命,嘴上就是不承认,还故意羞答答地推辞,他没那么矫情。
何况他今年已经24岁,早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清溪沟里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即便没结婚也有了稳定的对象,如果再拖两年还没着落,恭喜你,很可能加入光棍大军。
就是时间太仓促了,按往年的习惯,现在离父母回来顶多还有两个月,几十天内要完成从说媒到结婚整个一系列过程,让不知道在哪的未来媳妇跟他一块过日子,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抬头愣了好一会儿,直到胡娴静取出抹桌布将桌上的水擦干净后,胡徕才堪堪回过神来,无法置信地问道:“姐,你不觉得这太快了么?”
“谁叫你成天胡来的,先是自作主张承包馒头坡,又出去找孙玉俏搭伙,还和人姑娘睡一屋,活该,”胡娴静一阵数落,似乎同样觉得时间太短,也忍不住笑了笑。
端起杯子喝一口白开水控制好情绪,胡娴静继续煞有其事地宣读懿旨,“妈还说了,你要是不答应,就当馒头坡上花的钱打了水漂,马上出去打工。”
这招可够狠的,不马上说门亲还真应付不过去了,胡徕一阵摇头无奈,不禁疑惑地问道:“可这一时半会上哪找姑娘说亲去?”
“当然有了,还记得年前妈给你提过的那姑娘吧,人正好在家里头,”胡娴静手拄下巴不慌不忙地答道。
这事胡徕自然清楚,母亲曾经提过好几次,催他过年时回家与对方正式见面,无奈胡徕那段时间正好忙着去山里拉木头,没法赶回来,事情便不了了之。
再次听姐姐提起,胡徕却觉得挺怀疑,皱皱眉头说道:“那会我好歹是司机,还算有一门手艺,现在我就是一个扎根深山种树的农民,而且跟孙玉俏传得沸沸扬扬,人家躲都来不及,还看得上才怪。”
“哪有,前两天我才问了张媒婆,人家姑娘可是亲口应了的,还很欢喜呢,”胡娴静抿嘴浅浅笑笑,胸有成竹地说道,辛勤劳作之余她也没落下联系这桩亲事。
“哟!”胡徕瞪大眼睛一阵惊讶,还有姑娘主动表明心意,这倒挺意外的。
好奇地眨眨眼,忍不住笑呵呵打趣:“谁家姑娘这么没眼力见儿,非要主动往火坑里跳,该不会缺胳膊少腿,或者是听啥都乐呵呵满口答应的傻子吧?”
“别瞎说,那姑娘咱爸妈见过,他们都很满意,也是咱们这片山里的人,听说长得很好看哦,”胡娴静起初还一本正经地解释,到最后扬扬眉头开始怂恿。
话说到这份上,胡徕不好继续多问什么,去相这门亲可以,他也正想瞧瞧那对他有意思的姑娘到底如何,如果真能看对眼,不仅圆了父母的心思,自己的人生大事也算解决了。
但他不想就这样答应了事,要让他去相亲,那是有条件的。
抬眼注视正为自己亲事操心的姐姐,胡徕歪歪脑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可以去见,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必须把暖心留下,然后你去找姐夫。”
“……”胡娴静微微一愣,随即陷入沉默之中。
种树这几天里,胡徕一直在耳边不停鼓吹这事,她想不考虑都不行,也不得不为之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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