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天气挺冷,村民们早早钻进了被窝,不到九点清溪沟里已经黑漆漆一片,很少有房屋亮着灯,屋外没有任何响动,白天叫嚣不停的土狗们此刻也没吠一声。
晚上胡徕特意只喝了二两,意图让自己头脑清醒,难得地没有回屋倒头就睡,而是烤着火盆陪家人收看电视剧。
一直以来他都不太喜欢看电视,尤其和母亲一起看无聊的言情剧,今晚也不例外,对播放内容毫不关心,甚至看得眼皮子打架,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却一直努力坚持。
直到两集电视结束,父母与姐姐、姐夫各自起身回房,依然装做饶有兴致的模样,目不转睛盯着电视机里滚动的结尾字幕,人也恢复了精气神。
“叮铃铃……”
二十分钟后兜里手机响了,是林梦语,姑娘陪她一家子人聊够了,准备现在过来搭床睡觉。
时间点刚刚好,和胡徕预想的差不多,一切都按计划顺利进行。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屋外响起了脚步声,虚掩的堂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出现,林梦语缩着脖子跳进了屋。
一进门连打几个哆嗦,脚尖在地上快速蹬几下,径直窜到火盆前,肩头一晃将胡徕挤去一边,伸出手掌一边搓揉一边烤火,情不自禁地感叹:“好冷!”
“嘘,小声点,”胡徕摆手连忙示意,警惕地望望父母房间方向。
这座半石头房子并不隔音,加之林梦语刚刚声音挺大,还是把刚刚睡下的母亲惊醒了,房间里随之传出好奇地询问:“儿子,谁来了?”
“没谁,电视机里的声音,”胡徕无比自然地应道。
母亲被他糊弄过去,林梦语却不乐意了,随即投来审视的目光,压低声音恶恶地说道:“你没跟你爸妈说啊?搭个床还搞得偷偷摸摸的,极度怀疑用心不良。”
胡徕毫不在意,凑到耳根前胸有成竹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真要给他们说了,没事也会被怀疑有事,你也不可能独享一张床。”
林梦语仍然不太高兴,好在没有继续争辩,瞪瞪眼挺不情愿地默认了这一做法。
选择将此事隐瞒是胡徕故意的,如果提前告知父母,母亲肯定会安排姑娘跟姐姐一起睡,他则与姐夫睡一床,既不显得挤,也挺光明正大。
不过如此一来,单纯方便了林梦语搭床睡觉,计划可就泡汤了,他还指望依靠今晚应付母亲明早的最后期限呢。
关掉电视机,引领姑娘不声不响进入房间,吩咐倚床而坐,然后从床里抱出两条多余的棉絮、被单开始铺地铺。
或许因为相处较久,彼此早已熟络,再次同住一屋林梦语不再有局促感,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坐在床头,将被套凑在鼻子前闻闻,点点头小声夸赞道:“还行嘛,竟然没味儿。”
胡徕才不理会床上味道如何,困意早已席卷全身,只想早些折腾好地铺睡觉,招招手吩咐道:“过来帮忙扯被角。”
在姑娘帮助之下,一张地铺很快弄好,挺自然招呼一声“睡觉吧”,脱掉外套和衣倒头就睡。
林梦语反而挺有精神头,蹬掉鞋子跳进被窝,使劲晃动两下很是满意,乐滋滋地说道:“你这床挺软乎,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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